《嬴秦》最新免费章节10.山雨欲来
10.山雨欲来
司马平,公羊不渝,钟不离三人又密议,又喝酒,虽然急躁,但终究弄出了个想法。
可他们三人离开殷氏大宅之后,那殷氏大宅内就没消停,殷驰是一直黑着脸,心情极差,再想想平时对殷平的教导,而殷平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就让殷驰那脸更黑了。
此时他沉声道“来人,把殷平和殷晴都叫来。”
一名仆役赶紧应了一声飞快离去。
不多时,殷平殷晴两人齐来,殷驰看着他们走进屋中,跪坐在面前,只是黑着脸并没有说话。
这两人,低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今天不是那么好过的,殷驰脸这么黑,心情如此不佳,他们上次见到时,也是好久以前了。
殷驰心中愤恨,但是此事还得解决,更何况殷晴还是解决的要点之一,所以便强压着怒火说道“晴儿啊,长公子已经痊愈了,你可曾见过长公子了,如今夫人位置确实已无,不过常去终究没有坏处,就算不嫁入长公子府,兄妹之情也是好的。”
如果是平时殷晴一定会说点什么,但此是一看爹的脸都黑透了,那些话便全都又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点点头。
殷驰看她点头便又说道“明天带些药材珍稀,再去长公子府看看,平时多多走动,难道兄妹就不能重于夫人么,不要失利一次,就气馁,做人做事都需要坚持,不能太过急功近利,更不能目的太过明显,像长公子这次重伤,原因为何,还不是之前所做不好,才会如此么,再到如今长公子对竟你近似心死,但你们终究多年感情,再尝试一下,不管到时结果如何,总不能更坏了啊,明白么,下去休息吧。”
殷晴不敢有半句怨言,退了出去。
殷晴一走,殷驰转过身看向殷平并说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为父来说。”
殷驰这话一出,殷平瞬间想到什么,那一身冷汗就下来了。
自己具体犯了些什么,自己能不知道么,可是不敢说啊,毕竟做的坏事太多了,不知道该交代那个啊,一旦说错后果不堪设想,只因为在这殷氏一族中,谁人不知他爹铁面无私,一切以一族为重,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殷驰会如何罚他,他心里能没有底么,到时要是殷驰再请出族规,自己最少也得去了半条命啊。
殷驰看着殷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样子,沉声道“军甲都敢动了是么,想钱想疯了么,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你自幼聪慧又是嫡长子,我常想若你能以一族为重,走正道,这族长之位便早晚是你的,可你忌才妒能,看着其他兄弟受到褒奖便愤恨,自己虽然聪慧却又一事无成,如果你只想要做一个浪荡纨绔,我不阻拦,你与殷连殷晴虽同为嫡出,但却不同母,你母早逝,我一直觉得我欠你的,况且殷氏家大,你一个人败不了,你就算再无作为,养你更绰绰有余,但你要是想把殷氏一族都拖下水,就算你是我儿子也不行,此事若是没有闹大,便是为父最后一次管你了,如若闹大了,为父便只有亲自绑你上殿面君,为殷氏一族想,到时就算君上不杀你,我也得杀你,平儿好自为之吧。”
殷平听了殷驰的话,愣愣的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却又突然仰天大笑,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屋子,回到自己屋中更是一壶壶酒,直接灌下,母亲生前的一幕幕,母亲亡后家中的一幕幕,他都记得清楚,如今他错了,他承认,要杀要剐他也认,但是他没得到的关爱,却偏偏说的好似常与他,他不认,此事把他那心中不平,更加放大变成了巨大的疙瘩,而这个疙瘩谁又知道结果会如何。
毕竟这贵族虽然学礼,但是同样也是贵族,生活最是乱套,像是兄妹勾搭,母子乱行,父女乱情,弑父弑兄弑母,暗杀下毒等等勾当,都是贵族做出来的,越是大族人情越薄,所以这个大疙瘩,对殷氏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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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酒肆中,三人稍坐了一会,便相继离开,那司马平更是赶紧回府邸,便立马找来家宰甄夫人。
若说这甄夫人一族,也是侍奉司马家多代,忠心耿耿,而且她虽然身为女子,但是才思敏捷,智慧不凡,司马平常与她相商,本来她早就应该嫁人,但因为有能而被父亲推举,司马平考量后,任用她做了家宰,顶替了其父的位子,所以没有司马平的点头,这甄夫人只能招婿不能出嫁。
而这甄夫人到如今不过二十有四,并且端庄大方长相貌美,只是生性风流,好男色,如今仍然未嫁未娶,却有不少男宠,而且这司马氏一族中,有才有能之人皆尝过她的滋味,又或者说被她尝过滋味,也因此才会称呼她为甄夫人,只是她公私分明,平时虽然风流,但也只是逢场作戏,双方需要,从不答应什么,而且除了司马平,也无人能指挥动她,更何况这家宰本就是世族家臣之首,要帮助主上管理家臣和家族事务,在氏族中地位也是不低,一般族人见她还要低三分,又怎么敢指挥她,如果得她在司马平面前美言几句,在族中地位还会直线上升,所以这司马氏族人,不乏想方设法要巴结她的。
这仆役来寻时,她已经睡下,但是家主相寻,不可能不去,所以她也没有太多打扮,只是穿好衣服,稍作修饰,她便漫步而来,可这衣物穿的着急,略有不正,那虽然是夜晚,但借着月光,容姿仍是让人垂涎欲滴,所以那一路而行,真是看傻了不少男人。
她这一进入屋中,便向着司马平躬身一礼并说道“主上面容焦急,心浮气躁,看来是那事藏不住了。”
司马平一摆手示意她坐下,正了正颜色,摇头苦笑道“也怪当日不听家宰之言,没有强推此事,不过也多亏了家宰,早做阻拦,把那皮甲都藏了起来,如今让我还有转圜余地,只是长公子已经身体大好,再稍作修养,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重回朝堂,以长公子性格威严来论,到时事情暴露,觉不好解决,这殷驰会不会为了救儿子,把我和两位将军推出来挡灾,也不可知,而如今殷驰说是他管,但我心中没底啊,之前我曾找过师大商,想通过她联通国后,但是她不肯,还言能救我们的人就在前军,我和两位将军思来想去,觉得她说的便是长公子,我这一路想来也觉得,只有求长公子庇佑,才能无事,只是不知道如何求长公子啊。”
甄夫人跪坐在司马平面前,听完了司马平的话,稍作思索便柔声道“主上觉得长公子是好相与的么?”
“不是,长公子虽然从不问国政,但是自他十五岁入军伍,到如今已有三年,常与戎人交战,别国公子上阵,要么乘坐战车,要么躲在后面,虽然咱们秦国道路崎岖,战车不易同行,但咱们这位长公子,那是根本就不愿意站在战车之上,他武勇非凡,每战必冲于最前,军中威望极高,出征之时也是与士卒同吃同住,深受士卒爱戴,对军械一事又看管急严,而且此事也是由他提议,前军才有的那专门储备缴获兵器的库府,若是让他知晓此时,想来不好解决啊。”
“那主上请想,殷氏如果不管,主上与两位将军,也凑不出这三千皮甲,所以只能把那假装卖掉,其实藏起来的三千皮甲再运回来,可是这一去一回人多眼杂,难免暴露,到时殷氏那边也没法交代,而且就算不暴露,放了回去,而殷氏那边也放了进去三千皮甲,等长公子复职后,查看前军库府,一看多了三千,一定会过问,到时难免有人挺不住就交代了,那时此事暴露,殷氏为了自保,一定会用主上和两位将军挡灾,到时两位将军自有军法处置,可以长公子性格,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此时一旦闹到国君那里,国君会如何呢,再有长公子从旁言语,到时主上参与偷贩军甲一事,就不只是死一个人,就能了的了,司马氏一族会如何,都不可而知了,可如果主上以殷氏要挟,司马氏弱小,害怕殷氏私兵挑起争斗,屠戮司马氏为由,投靠长公子,并把暗中把军甲运回,交与长公子,主上以为长公子会如何。”
“这,我与长公子接触不多,所知皆是听别人所言,这国人皆说长公子为人宽厚,我如此所说就怕长公子不信。”
“主上多虑了,在长公子眼中,司马氏是小世族,资敌叛国这种事,司马氏不敢干,但是殷氏胁迫,便能接受了,而且相比殷氏,甘氏还要强于他,而这强就在于甘氏嫡女嫁给了长公子,是如今的长公子夫人,可从前虽然殷甘两氏皆不如李氏,但时殷氏也是踩甘氏一头的,现如今甘氏势大,殷氏多年的攻讦欺辱,他们能不找回去,主上寻长公子庇佑,就相当于把砍殷氏的刀,通过甘姒交给了甘氏,到时不管如何,都会有人说服长公子,接受主上与两位将军的投诚。”
“你有把握?”
“主上请想,长公子此次大难,侥幸不死,可您可听说,那殷氏嫡女殷晴进过长公子府?虽然那闭门谢客是国后下的令,但是连殷晴都拦了,您不觉得很怪么,您再想当初长公子昏迷不醒,被人抬回来,多少平民跟随,族中多少人看过问过,可谁曾见过殷晴,这不就相当于露陷了么,她既然露陷,那甘姒便有机会,如果这三个多月来甘姒悉心照料,尽心服侍,想来长公子也会回心转意的,那甘姒一旦得宠,言语便非同一般了。”
司马平稍作思索,对甄夫人之话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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