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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游》最新免费章节第五章姑娘剑中仙子,少爷酒中狂客

第五章 姑娘剑中仙子,少爷酒中狂客

林之孝的尸体横在地上,看过了此生最凌厉,最绚烂的一剑,遂倒地长眠,再无遗憾。

  一名中年武夫颤颤巍巍地向张以北走来,探测其源力波动,修为不过是凡俗四小境第二境超凡境,应该算是数百人中修为最高的了,不然也轮不到他前来搭话。

  隔着十余米,道:老爷提到的十万两白银和几箱宝贝,小的们这就去拿,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张以北望着黑夜和星空笼罩下的苍天,有些黯然失神,一剑,夺去数十人性命。

  “少爷才懒得杀你们呢,快快去拿。”小白猫不知何时又跳到张以北肩上,开始玩弄起比那林妹妹更要“弱柳扶风”的小胡须,细嫩的小爪子和柔软的毛发惹的张以北直发痒。

  “想活命的,快跟我去搬东西。”那名中年汉子喊道。

  众人松了口气,命是保住了,于是蜂拥进去林之孝的房内。

  不知不觉,庭院中又多了一行人,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面如死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可人儿,约摸十一二岁的模样,适值金钗之年,身后跟着十余名丫鬟。

  林之孝的儿子估计就在第一批杀向张以北的人中,已死。

  张以北心里清楚娘俩如今所处境地,和他当年一样,亲人永远离去,孤身一人。

  摆在面前的是一大难题,留,以后或许和他张以北一样是个大麻烦,十年之后,他张以北可能和林之孝那样,倒地长眠。不留,对于一个虚岁十六的锦衣少年郎,怎能下的了手。

  天底下又有几人杀人取乐,只杀该杀的人,留着不该杀的人。谁是该杀之人?谁又是不该杀之人?这谱在不同人心中有不同答案。

  正当张以北为难之时,中年妇人率先开口:“奴家死了无妨,恳请公子放过我女儿,之孝做了不该做的事儿,这点我心里明镜似的,从此以后,石崖城不再有林家,公子开恩呐。”

  说着说着,中年妇女哽咽起来,那小可人儿也抱着她母亲呜咽,她不时瞅一眼张以北,眼睛中流下愤怒,悲戚,无助的泪水,粉红的小脸顿时苍白。

  未等张以北开口

  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铁甲的碰撞声传来。

  军队,只会是军队,真正的王朝甲士。听沿着青石板不断延伸的振动,大约有两百人。

  一人一马率先赶到,枣红马,蛇游鞭,乌纱帽,深青色鸿漱服,铜印墨绶。身段约摸六尺,肥硕白嫩,宛如新鲜出炉的大蒸馍。

  来者正是石崖城守宰。

  两百道血气凌空袭来,空气中瞬时充满粘稠血液散发的气息。血战源力,以其杀伐之盛,军中甲士几乎都修炼血战杀伐源力,以他人血气为本源之力,只有杀人才可使境界提升。

  入脱俗小境,需炼化等同普通武夫十人的血气。

  入超凡小境,需炼化等同普通武夫百人的血气。

  入了尘小境,需炼化等同普通武夫千人血气。

  入超凡小境,需炼化等同普通武夫万人血气。亦可炼化一名化域强者血气!

  当然,山间猛兽,野外灵禽的血气亦可炼化,但凡生灵,均具有血战杀伐源力。

  万物有源,便是如此。

  枣红马上肥硕守宰眼光一扫四周,勃然大怒,大喝道:“来者何人,胆敢在石崖城杀人,视王朝律法若何,既然杀了人,那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庭院内躺着数十具尸体,碎石断瓦平铺一地,不远处一栋房屋坍塌,硕大无匹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侧枝折的折,断的断。

  梧桐半死,清霜将至。

  两百王朝甲士中,有一百五十名剑士,四十名轻弓手,十名重弩手。

  另有十余名轻骑兵手持亮银长枪护在石崖城守宰身边。

  剑是军中制式装备阔手剑,剑身含有九成玄铁,掺杂星陨沙,白铁精英,嗜血石,流光水银等上等材料,经由铁匠大师数百乃至上千次敲击打炼而成。

  弓是上好牛角弓,弓弦由百年巨蟒筋或青牛筋制成,弓背材料是硬柳木,不仅柔韧,而且坚硬,制备良弓的不二之选。硬柳只能由官方栽种,寻常人若栽种,以谋逆罪诛灭九族。

  弩自然是破甲弩,现在张以北外放的剑气只能改变弩箭方向,护体源力挡不住一次穿透,若是十支弩箭连射,张以北很难躲过。

  石崖城撑死算个下中城,武备军力尚且如此,王朝内五大名城又该多么气派!

  中州皇境帝都巨阳城

  幽云王境白马城

  天炎王境燚城

  东海王境东临城

  灵武王境金牛城

  危机感袭来,漫天血气摄人心魂,两百道血气逐步成型,布置了一个厚实的源力结界,以防张以北逃跑。

  张以北没动,想凭手中剑外加一只神秘小白猫破两百铁甲,痴人说梦。

  单单看源力强度威能,血战杀伐源力绝不输于上位天品的星念源力。

  张以北转过身子,面朝石崖城守宰和两百王朝甲士,背对林之孝妻女,梧桐叶覆盖皲裂的土地,天凉,不该起霜的时令偏偏起了霜。

  “该来的都出来吧,本少爷可耗不起。”张以北右手负剑,左手又开始玩弄起小胡须,小白猫趴在肩上,眯着眼睛,樱桃小嘴吐着莹亮莹亮的小泡泡,梦幻般飞扬,梦幻般破裂。

  三尺剑正在缩小,张以北体内星念源力已不足三成。

  “我家弟弟果真不凡,杀个人都能惹得大家前来观赏,这石崖城啊,得有半城的人睡不着觉呢。”半死的梧桐树顶站着一影影绰绰的女子。

  正是陈百香。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贼子,目无王法,随意杀人,哪里像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定是杀人魔头,还请守宰将此小贼就地正法,给死者一个交代。”一女子看到此处惨相,又惊又怒,旋即义正言辞道。

  她身穿一袭碧绿色长裙,绾了个男儿髻,腰间挂着一柄乳白长剑。

  杏花眼,柳叶眉,面容姣好,有清丽,有英气,单从面相上看,已入及笄之年。

  正是巨阳城柳家家女柳眠。

  身旁是一名白发白眉白衣衫手持白手杖的老者,淡然如水,身后有两位虬髯大汉,怒目圆睁。

  不知此四人从何而来,只知须臾间便站在了张以北面前。

  “不用小娘子提醒,本少爷自会伏法,守宰大人也不必板着个脸,看这良辰美景,多么怡人耳目,就连喜欢守着闺房不出的陈姐姐也来了哩。”张以北插科打诨道,丝毫不顾及紧张的气氛。

  “诸位也都看见了,林之孝还一妻一女,本少爷心肠比小娘子胸脯还软和几分哩,不舍得出剑罢了,本少爷若是出世魔头,这里可就没什么东西可活的了。”张以北轻浮但。

  守宰仍是一语不发,混迹官场多年,单凭直觉,他深知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眼前少年郎也没那么简单,一个不好,他这顶乌纱帽可就说摘下就摘下了。

  “你这贼人忒是轻薄无理。”柳眠气愤说道,欲要拔剑刺出。

  数百名大汉抬着数十个大竹木箱子,叮叮当当的抬到庭院中,一打开箱子,好家伙!金碧辉煌,亮莹莹的纯银,黄澄澄的金子,还有各种奇石玉器,古玩字画,坟籍经典,全都摆在众人眼前,这应该就是林之孝积攒大半辈子的家当江山易主,现在全都属于他张大少爷了。

  能不能拿的起,还得看他自己的能耐本事。

  一个百年家族的底蕴全都摆在这了,众人的心思都被引了过来。

  张以北在星云峰哪见过这么多东西,刚开始听林之孝说十万两白银,还以为是闹着要呢,没有放在心上,真放上来,打心底的一惊,好在都是他的。

  倒是柳眠,陈百香,看都懒得看一眼,人家什么没见过!

  “公子,按照大夏王朝律法,石崖城出现这么大的事,你可要抵命才行,公子可别怪我无情,《大夏律》乃龙图阁大学士,刑部,兼大理寺共同制定,皇帝御批,玩笑不得。”石崖城守宰终于“吐出人言”。

  张以北仍是一副轻狂倨傲模样,只是手中三尺剑缩短回了七寸,握在手中,好不尴尬,张大少爷哪里意识得到。

  “守宰大人所言极其,不过我这里有一物,守宰大人看仔细喽。”

  张以北左手伸进怀中,摸索出了一个圆饼状的物品,抬手亮出黄澄澄的圆饼,上书一个大字“免”,接着张以北又灌注少于力,“免”字刻痕突然明亮几分,一道虚影射出,放大到人头大小才停止,虚影是一异兽,獬豸。

  石崖城守宰,柳眠,陈百香等人看后,面色骤变。

  “公子杀人有理有据,据下官所知,林之孝曾带人屠杀张家,公子报仇雪恨,不违《大夏侓》,下官唐突了,这就撤兵。”看到此物,石崖城守宰态度陡然一转。

  可笑可乐可喜至极。

  张以北所掏出之物乃大夏王朝开国皇帝颁发给功臣的免死金牌,是他从星云门门主那里偷过来的,如若没有此物,他纵使星云门嫡系弟子也免不了吃几天牢饭,且还要师傅亲自来救,这个人他丢不起。

  《大夏侓》可不是光在纸面上写写,世家大族也不能把事做出格了,显然,张以北子夜杀人,惊动大半个石崖城,明显出格了,而且还出了不知一格。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暗杀林之孝,可以他轻狂倨傲的性格,定不屑于做此事。

  话说这免死金牌效用极为强大。为何他二师兄夏侯道迁被禁足星云峰后山二十年,因为他屠杀了整整一个中品世家,那可是惊动王朝的大事!张以北在这里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全是为了陈百香,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如此罢了。

  当年稳居《金榜》前十的夏侯道迁多么风光无限,他爱的女人又是多么风光无限!

  一个免死金牌再加上星云门和王朝的情分,一个中品世家永远销声匿迹。

  免死金牌每用一次獬豸虚影就暗淡一分,无奈他二师兄犯下的是滔天大罪,捅破了一片天,獬豸虚影在他用时直接黯然失色,几乎要遁入虚空。张以北用完这次,免死金牌怕是就用光喽。

  石崖城守宰,陈百香,柳眠等人根本没想到张以北会拿出此物。

  陈百香早就能猜出张以北敢明目张胆杀人,就有手段逃出去,她猜测的是张以北会借助挪移宝具或者挪移符隶逃出去,毕竟星云门底蕴深厚,一件挪移宝具或符隶虽然珍贵,对于星云门来说,还不在话下。

  守宰大人引兵撤退,血气源力结界不攻自破,面对张以北的只剩下柳眠一行四人。

  柳眠被气的小嘴嘟得比天还高,刚刚还欲拔剑击出,现在更得如此。

  经过一番折腾,早已过了子时。

  此刻凉夜如水,生者死者都在安眠。

  乳白色长剑终是击出,像一条小蛇,经由柳氏的飞流砂源力催动,乳白色长剑忽明忽现,仿佛没入了时空长河,一道道源力波纹发散开来。

  张以北没有出剑。犹如一口古井,不起波澜。

  血从左胸流出,乳白色的剑尖直直刺去,染成了血红色,飞流砂源力硬生生冲散张以北的护体源力。

  柳眠眉头紧皱,面露惊愕神情,此小贼非但不拔剑抵挡,还不知躲闪,柳眠虽又惊又怒,可她也不想就因此杀了张以北,能拿出免死金牌的人,任谁都不会认为是等闲之辈。

  剑停了下来,没有透过心脏,到了肋骨处就停了下来,仅仅破了几层皮肉,流血虽多,没伤根本。

  看着一袭绿裙的柳眠不知所措的样子,张以北拨开乳白色长剑,从怀中掏出止血药丸,吞入口中,柳眠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像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那般无助。

  身后那位白发白眉白衣衫手持白手杖的老者和两名虬髯大汉没事人似的,呆立不动。

  半死梧桐枝头躺着的陈百香带着玩味观赏这下面发生的一切,她打了个哈欠道:“好弟弟,姐姐实在乏了,先回房歇息了,道迁的信可别忘了交给姐姐。”

  “姐姐回去也别忘了派人把这数十箱东西拿回去,东城有个沽酒老头,卖的的“故人归”,麻烦姐姐全卖下来,剩下的钱如果够用石崖城的就弟弟全要了,百香楼也不例外。”

  “就是全城的酒也花不完这些个东西,弟弟放心城里所有“百香酒”,“花雕”,“绿蚂”,“大红袍”都是你的,只是“故人归”我可说不准,那沽酒老头脾气可打着呢。”

  千盏万盏,不如一盏故人归,千醉万醉,不如共故人一醉。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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