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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根溯源 》最新免费章节58前尘往事

58前尘往事

吴赐仁此刻好像悟出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不由得一阵儿一阵儿的愣神、出神,茶几上的木炭仿佛快烧完了,寂空法师就添了些木炭进去,给烧水的茶壶续了些水,待水烧开之后,就给吴赐仁面前的茶杯续上了满满一杯茶。

  当寂空法师替吴赐仁续满茶水的时候,这时吴赐仁走出了顿悟状态,回过神来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大和尚,对不起,方才有些走神了。”

  寂空法师大度的摆摆手:“无妨,无妨,居士能因自言而顿悟,这份机缘实属难得,旁人是羡慕不来的。我观居士应该刚过二八年华,对道的这份感悟实属难得,不知何人如此有幸能收居士为徒?”

  吴赐仁见到寂空此刻坦言相问,之前两人又相谈甚欢,不愿用假言相欺,但是要是跟对方说自己是庄周的徒弟,估计对方也不会相信的,相隔2000多年的师徒,估计其他门派想都想不到的,但是既然对方问得如此坦诚,自己要是藏着掖着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选择了一个中性的方式回答:“我是觉晓门门下弟子。”

  只见寂空听到这话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阿弥陀佛,难怪,难怪,原来居士是觉晓门的高徒。说起来贫僧还未正式感谢过居士方才出手相救之恩呢。”

  寂空这时候说起来刚才吴赐仁出手之事,到是提醒了他想起要问寂空的事了:“对了,大和尚那个日本和尚真一,为什么总纠结要问中阴身的事啊,还有他方才在你禅房之中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寂空法师没有直接回答吴赐仁的问题,而是反问:“居士,你先如实回答贫僧,方才在崖边,你是否对真一师徒几人动了杀念?”

  吴赐仁听到寂空这般直白的发问,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自己用戏谑之言拿话诓了大和尚,此时大和尚又一本正经的问自己,说实话吧,好像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不说实话吧,好像又对不起大和尚的坦诚,联想到眼前这个大和尚的睿智、豁达、真性情坦诚,吴赐仁早就起了交好之心,一番思前想后决定坦然回答:“嗯,是的。”

  见到吴赐仁坦然实说了之后,寂空法师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居士可否看在贫僧的薄面上,放过真一师徒?”

  虽然说之前吴赐仁的确是对真一师徒动了杀念,那时候是因为灭口起的心思,但是只是一瞬间之后就没了杀心了,然而吴赐仁此时好奇的是为什么寂空法师好像很维护真一是的,忍不住就问:“大和尚,先前那2个鬼冢家族的小鬼子很明显是跟真一师徒一起来的,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不知道为何你要特别维护真一师徒呢?难道仅仅只是他们也出自禅宗一脉么?要是叫我说,小鬼子就没什么好人,就算不杀,也用不着起维护之心。”

  寂空法师没由来的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贫僧请居士不要对真一师徒起杀心,倒不全是维护之意,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跟贫僧同出禅宗一脉,先前贫僧跟居士谈到天道一说,难道居士没有听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么?其实不妄杀,不擅杀也是符合天道的,一切生灵万物化来世间走一遭,不也正如居士先前所谈到的茶道一般?你又怎知万物生灵入六道轮回之前不是经历了一番煎熬呢,当行其自身的自然生灭轮回之道也罢,为人道之取用之道也罢,重在过程的精彩和绽放,也不枉其世间走一遭。居士以为如何?”

  吴赐仁此刻有点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看起来好像自己反而更像是和尚,寂空反而更像是一个俗家人一样的,算了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了,反正自己也早就放弃了将真一师徒灭口的心思了:“大和尚,论道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真一师徒我现在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先前确实是起过杀念,我不否认,现在已经放下了,你还是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吧,给我释疑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论道。”

  寂空法师见吴赐仁真的没有坚持杀真一师徒之后,就用严肃的神情缓缓的说:“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有很多事情,我也是受戒入门之后听师傅偶尔谈起才知道的,东瀛玄门一直都有一个神秘组织,延续了将近2000年,多年以来原本都是沉寂状态的,直到宋朝左丞相陆秀夫背着8岁的宋末帝赵昺在崖山跳海而亡,宣告宋亡,也就是公元1279年以后,东瀛的这个组织才开始对我华夏中土玄门由挑衅试探,其后越演越烈,大小冲突不断,但是都还是属于比较克制的状况,并没有太大的波及到世俗。”

  寂空法师这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之后:“直到差不多600多年之后,也就是公元1896年,双方玄门在四川的南溪云台寺不知因何原因产生了大规模冲突,东瀛玄门2个晖阳境的修行者率领的一众东瀛玄门修行者跟川省境内的一众玄门修行者斗法过程中引发了地龙翻身,也就是地震,不仅双方参与斗法的修行者几乎损失殆尽,还连累了不少无辜世俗百姓的死伤,这下东瀛玄门相当于捅了马蜂窝犯忌了,玄门争斗不波及世俗犯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也算是千百年来双方明争暗斗默守的潜规则。”

  “于是同年六月,一个被人称‘麻风道人’的乾元境华夏修真者率领一众玄门中人直扑东瀛,将东瀛乾元境以下的修行者几乎屠戮干净,那次争斗在东瀛引发了一场大地震,也就是东瀛史称‘明治二十九年三陆大地震’,此役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由于当时正值两国甲午战争结束不久,所以玄门都传言麻风道人是为国复仇,也有传言是说他为南溪云台寺事件复仇的,究竟当时具体原因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不过自从那一战之后,东瀛那个神秘组织就派人来和华夏玄门讲和,当时我华夏玄门代表主持此次讲和的就是麻风道人。”

  “虽然形式上我华夏在那一战之中看似属于胜利的一方,但是麻风道人并没有提出过分要求,只是跟对方约定双方玄门不得以斗法的形式直接插手两国世俗事宜,而且玄门中人不得已需要踏入对方国境内不允许用道法手段现世,否则将受到同时两国玄门中人的共同诛杀,所以这也是近200年以来双方国境之内都不曾出现对方国家以玄门中人身份或者手段现世的原因。”

  吴赐仁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插话了:“那如此说来我杀了那2个鬼冢家族的东瀛人也没犯规矩咯。”

  寂空法师深深的看了吴赐仁一眼:“你可知后来麻风道人结局如何?你又可知为何在看似争斗胜出的情形下,麻风道人要定下这看似吃亏的盟约?”

  吴赐仁有些无语,这他哪里知道啊,就连麻风道人的名号他都没听过,自己那不靠谱的师傅自从收徒之后就没怎么正经教导过自己,几乎这一路走来,都是自己摸索前行的,幸亏今天听到大和尚说起这个盟约,要不然自己哪一天脑子一热冲到东瀛国土上施展道法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会被华夏跟东瀛两国的玄门同时追杀,那到时候自己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寂空法师见吴赐仁不回答,也没有卖关子,继续说:“南溪云台寺虽说波及到了我华夏国无辜的世俗百姓,但是当时死伤只有两位数,但是由麻风道人直接引发的东瀛史称‘明治二十九年三陆大地震’造成东瀛国世俗百姓直接死伤数以万计,几十万的东瀛世俗百姓间接死于那场地震,而麻风道人既是这场杀戮的直接制造者,也是亲历者,签订盟约之后没多久就一病不起,要知道我们玄门中人到达琴心境之后几乎就百病不生了,更何况他一个乾元境的修行人,病倒之后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苍老,就在临终的时候留下一句诗用来警示后人‘满杀业不由己,煌煌天道饶过谁’”

  寂空法师像是追忆着什么一样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愧疚自毁道种,还是天道之罚毁了他的道种,一代英豪就这样逝去了。”

  吴赐仁听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师傅收自己入门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提到过杀业会有什么天道之罚的说法,而且屠雎师兄也说过这世上甚至还有人以杀入道,修行是杀道的双修罗树法相,所以此时的他并不是完全认同刚才寂空的说法,也不完全认同那麻风道人临终的诗句,不过既然两国的玄门共同定下的盟约,自己该遵守还是一样要遵守,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来两国玄门的追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情,最好自己这辈子都别踏入东瀛国界,这时他又想起了自己先前问的问题:“大和尚,这就是你不让我杀真一师徒的原因?按照这个盟约我杀了鬼冢家那两个东瀛人也是白杀,要是顺带再杀了真一师徒好像也可以说得过去是吧。”

  寂空看得出吴赐仁此刻只是好奇而不是真的动了杀念,于是笑了笑:“以那两个东瀛人的所作所为,别说是你,就是贫僧也不会让他们完完整整的回到东瀛去的,但是真一师徒跟他们不一样,这到不是真一师徒跟贫僧同出一门而如此说的,在东瀛玄门虽然有一个神秘组织为首,但是也并非所有玄门都听它的号令,东瀛禅宗就是如此,真一师徒就更是如此,所以贫僧才会让居士不要对他们动杀念。”

  吴赐仁虽然认同寂空的说法,真一师徒可能跟鬼冢家族的那两个小鬼子不是一个阵营的,那是建立在他有偷听他们对话的基础上的,但是鬼冢小野明显是有意提供真一接近寂空打听中阴身功德相关事宜,这个却是事实,所以对于寂空说得好像真一师徒有多么清白无辜这一点上,吴赐仁是不太认同的:“算了,大和尚,我也没有再起对他们下手的念头,我只是好奇,他们找你打听中阴身的事情做什么?”

  寂空法师听他问及此事,略微思索了一下:“居士,方才被诛杀的那2个东瀛人很明显想借真一法师之口问询中阴身之事是另有图谋,不过贫僧已经劝服真一法师不再探寻中阴身相关事情了,至于他们为何向贫僧问询,那是因为在我华夏玄门之中,贫僧是被公认对于中阴身功德之事研究最为透彻深远。”

  说到这里寂空不由得看了看吴赐仁的左手,又接着说:“当然贫僧在居士这个正牌阴间巡察使面前是不会班门弄斧的。”

  吴赐仁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对方肯定是用佛门类似慧眼跟轮回眼之类的神通,察觉出自己巡察使的身份了,暗自惊讶的同时也明白其他门派确实都是各有所长,不容小觑啊,这时吴赐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大和尚可曾知道东瀛那个神秘组织需要知道中阴身功德相关信息是有何图谋啊?”

  吴赐仁倒不是无的放矢的,先前原田三边就是用这个白首龟准备让刘前进也就是现在的淳雷搞个什么献祭仪式,他又亲眼见到原田三边用白首龟收取了诸葛流云的功德树法相,现在再结合刚才被自己杀的这2个小鬼子一直想问的都是跟功德相关的事情,不由得怀疑寂空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组织起来,应该跟先前几次自己听过的那个神皇是有关系的,不过因为涉及到自己暗自黑掉的白首龟,所以吴赐仁自然不会主动将自己所知道跟白首龟相关的事情抖露出来,这个倒不是信不过寂空,而是这白首龟,吴赐仁隐隐觉得恐怕远没有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就说里面那个神秘的空间和神秘的宫殿,恐怕就连白首龟的原主人都不一定知道,所以吴赐仁决定对于白首龟相关的事,对谁都还是留一手。

  寂空法师听见吴赐仁的反问,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我就真不清楚了,不过依我想来,无非也不过就是跟你们阴间有些关联罢了。”

  吴赐仁一听这话,顿时来兴致了,怎么还扯上了阴间啊,难道不应该是跟淳雷有关联么:“大和尚,我看你是有些信口开河了吧,怎么这好端端的阳间事,又扯到阴间去了啊,你该不会是诓我话的吧?”

  寂空法师见吴赐仁没有直接正面接话,于是也懒得管他到底是承认自己阴间使者的身份还是不承认:“这个其实很容易推测出来,对方既然好奇中阴身功德,那就说明对方手中肯定有一定数量的中阴身,而且一般中阴身在阳间正常是最多停留四十九天,从对方的企图心来看,明显有中阴身超过了这个时限,人死后,俗话说‘三魂归天,七魄入地’这拘魂使者如果不是主动放任的话,不可能有那么多中阴身停滞在阳间的,而且还都集中在一个组织的手里,居士你猜这是不是阴阳两界勾结呢?”

  吴赐仁被寂空法师颇为玩味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有些心里发毛,于是有些瓮声瓮气的说:“我说大和尚,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再说了他们勾结不勾结的,也不是我一个道法微末的小小修行者能涉及的啊。”

  寂空法师笑了一下:“呵呵,居士所言有理,这涉及两界之事,就连堂堂一个正牌巡司使都不敢过问,又岂是贫僧一个小小佛门弟子能过问的啊。”

  吴赐仁这当真是有些无语了,听到寂空出言相激,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尽管自己这个正牌巡察使的身份是如假包换的,但是自己对于阴间的事却所知甚少,更何况自己这个巡察使的身份也是自己那屠雎师兄半骗半恐吓得来的,当然这些事跟寂空肯定是说不着的,不过寂空既然出言对自己激将,自己也不能没有任何反应:“大和尚,你也不用拿话激我,在不清楚始末的情况下,我肯定不会将自己置于不预之地,但是作为华夏玄门的一份子,如果让我遇到东瀛玄门中人在我华夏胡作非为,我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但前提是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

  吴赐仁此时又想起了两国先前不是有过盟约的么,怎么还来这些小动作啊,不由得好奇问:“对了,大和尚,先前不是说到麻风道人代表华夏玄门跟东瀛玄门拟定过盟约的么,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寂空法师听到吴赐仁这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盟约?就算我华夏玄门克制到极致,以这千百年以来,东瀛人表现出来的德行,双方暂时的平衡体现都严格遵守盟约,一旦东瀛人有了绝对实力之后,麻风道人当年呕心沥血换来的盟约恐怕就连一纸空文都算不上了吧。这次他们的图谋要么就是找到压制华夏玄门的方法,要么就是找到迅速让他们提升实力的方法,不外乎就是这些而已。”

  吴赐仁这时候联想起白天水陆法会刚开始的时候,寂空表现出来的一副老愤青的样子,终于找到缘由了,原来根子在这儿啊,不过又有点好奇了,他一个佛门出家人,怎么搞得好像是一个X社会头子一样的,对于人心算计一点都不陌生啊,这跟白天那个庄严宝相的高僧形象严重不符,搞得自己还一直误以为这个大和尚的脑子不好使,感情人家是大智若愚,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手段破除一切妄佞,出言行事处处先占一个‘理’字,让别有用心的人有苦都难言。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聊天都聊到天色见亮了,寂空法师开口询问:“居士这几日的水陆法会都会在么?”

  吴赐仁想了想,自己基本上意料之内和意料之外的目的都达到了,继续留下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这天都亮了,我这就准备下山,后面就不参加了,哦,对了,大和尚,你这茶叶蛮好喝的,哪里买的啊?”

  寂空法师转身从身后的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包油毡纸包裹递给吴赐仁:“这茶叶是贫僧亲手种的,外面买不到,贫僧给这茶叶取名‘净心茶’,这次出来没带太多,这一包你先拿去喝吧,贫僧这几日水陆法会结束之后就会带着徒弟们返回黄梅的东禅寺,居士若是闲来有空可到东禅寺来找贫僧喝茶论道。”

  吴赐仁接过茶叶连忙道谢:“一定,一定,等我茶叶喝完的时候一定会向大和尚讨要讨教。”

  就在吴赐仁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也许可以在寂空这里碰碰运气,他目前对于自己的境界问题不太清楚,这个不合适问外人,只有找到自己的师傅或者是屠雎师兄才能询问,但是自己意识离体的状况倒说不定能找寂空问问,毕竟他修习的心禅也是重自身意识的跟自己修习的法门颇有相通之处,但是要斟酌一下言语:“大和尚,我有个事想向你请教一下,你说如果人的意识能自主离体但是又有距离限制,是个什么情况啊?”

  寂空略微思索了一下:“意识离体?好像是濒死体验的时候有这样的说法,玄门修行里面没有这样的说法啊,修行境界到了乾元境的分神好像有点类似,不过分神是从自我当中分离出来本我,2个都是自主意识。这个恐怕贫僧说也不好。”

  吴赐仁一听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也只是用碰运气的心态问的:“没事,我也就随便问问而已,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下次等我茶叶喝完了就去黄梅的东禅寺找你。”

  寂空听吴赐仁这话,不由得心里生出更多亲近感,因为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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