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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剑》最新免费章节第五章回府

第五章 回府

徐家徐府门前已经是满当当人群,丫鬟管家仆人等都列队等候,人人皆是惶恐,生怕那徐公子出了什么事,徐公子虽然混名在外,传得如何不堪,在府里却是受很多仆人敬重,很多女侍丫鬟对他甚是喜欢,特别是那一身好皮囊,叫人见了都想拥入怀中揉拧两把,虽然说徐公子假不正经,也被他揉捏两把腰间,垂涎胸前四两肉,占点便宜,却对他生不出厌恶之意,反倒是希望被徐公子抱上床蹂躏死去活来才好,好歹也能够捡个少奶奶来当当,可是徐公子尽是停留在过过手瘾上,今日徐公子又被关在家里读圣贤书了,却耐不住性子,用公子的话说,那些东西他全会了,哪里还需要反复咀嚼,反正他又不想当圣人,不过在无人时,却真的听到过徐公子在说着什么,多是百无聊赖独处时候念的一些怪语,他们也听不懂,只当是许公子在外和几个道士学来的咒语罢了。

徐老爷平日里也是个风趣人,待人也善,虽和他们这些下人不苟言笑,却也从不刁难于人,遇着时候只要是施个万福,道一两声“老爷好”他也会嗯地点头回应,虽如此他们也不曾有任何愈矩,老爷是个江湖人中修道人家,修得一身清风徐徐,远看或近观都如山上神仙的仙风道骨,更是外人看来庞然大物,视为圣地的沧澜山之主,每隔五年开春时沧澜山都会开山,吸取新鲜血液,以薪火相传,慕名而来的人多多如云,人山人海,既有出生平平的寒族少年,也有富贵荣华名门子弟,不过沧澜山挑选人都极其严苛,有了身家背景,富豪五车都不一定能成为沧澜山的进门人,用他们江湖人说的不仅是看重天资根骨,还看重心,所以听闻这进门的人身世背景均是杂乱不一。由此入山门的门槛太高,入门名额也不过数十人而已,甚至是宁缺毋滥,是故许多人均是兴起而来,失兴而去,不过每年都有人趋之若鹜,这给太平城繁荣增添粉饰,太平城更是拿出当地风俗吃食,更有许多人喜欢的莺歌燕舞,联对作诗,诗词曲赋,无不尽有,那时候出门行于街上,夜里也是灯火通明,金龙吞吐焰火,鱼跃龙门,丝线上舞动,琵琶女半掩面转轴拨弦三两声,石破天惊逗秋雨神妙处等。

徐老爷素日里对于公子小姐都是和善宠溺的,一家祥和,没见过谁和谁脸红过,在公子小姐面前多是老爷占下风的,无论是踢毽子斗酒老爷都是个半路出家的棒槌,每次都落慌而逃,被小姐骑大马,被公子手持木剑学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追杀贼寇,都是常有的事,所有事都允许公子小姐胡来,公子小姐在外惹出来的闲逛烟花柳巷,欺男霸女的恶名他不管,公子于家闺帏里厮混他也不闻不问,唯独对于读书一事极其严苛,老爷的愿望是徐家能有个人读书读出个圣人来,不入朝廷做官也罢,二公子读书上进,待人接物也是规矩的,只有大公子不喜欢读书,整日荒唐,今日就又被老爷命人关在书房里,一堆堆的书籍,说读不完就不准吃饭,看着他们这些下人也发慌,只是替公子有心,不敢有心求情,徐公子是个神通广大的主,把门偷偷地撬开,不知哪逍遥去了,有人向主母汇报大公子逃出门去了,主母也见怪不怪,只说随他去了,主母是个经商的精明人,对于读书一事她是不太乐意的,只是拗不过老爷才作罢。

不曾想到晚饭还没吃,就有人匆匆进门告知主母,徐公子被人刺杀了,主母当场差点晕倒,还好几个伶俐丫头扶住,醒神的主母先是破骂老爷还自称是江湖上什么有名望人物,派去几个人都都护不住自家儿子,然后直接叫金先生过去看一下,遇着不长眼的东西,直接打杀了,可见主母如何担心公子了,如今都在徐府门外站着,等候,主母焦急地踱步着,没人说话。

“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叶月朦只觉得心口有一堵郁气阻塞着,吐也吐不出来,双脚更似有什么东西缠着,只有走动才舒坦一些,安小子平日里都只是出去逛逛,溜溜门,最多也只是和几个同行儿孙养鹰斗蛐蛐,再就是去烟花柳巷听曲,看看那些个酸儒对对词,和楼里的几个娇嫩的女子摸摸手,捏捏脸蛋而已,怎就招人恨呢?

“云伯,找匹快马来,我去瞧瞧!”叶月朦越想越着急,被称作云伯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在叶月朦小时就跟着她,更是跟随着她走南闯北,漕运运转,货物进出仓,都有这他参与,云伯功不可没,后来就跟在自家小姐身边,当了个官家,替徐府料理大小事务,随着小姐多年,了解甚深,慈母爱子心切,只好叫了个小厮去马厩牵马。

“娘,金先生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有他在,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才是,不用再跑一趟了,算算时间,哥他们已经回来了。”说话的是徐子麟,徐家二公子,和大公子性格相反,谦恭有礼,待人也和善,如今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读了许多儒家书籍,装得一肚子学问,只是书生气过重,处处透着书生气,让人敬畏,大概就是人们常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出尘脱俗太多,让人不敢轻易亲近,听自己小儿子如此说,叶月朦没有安心,有个小姑娘约摸十二三岁,个子比徐子麟稍稍高一些,她和徐子麟本是一胎所生,只是比徐子麟晚生了半个时辰,就成了妹妹,两人虽然是一胎所生,却只有五分相似,而且她和两个哥哥性格也不尽相同,她不太爱说话,却也喜欢读书,静好雅致四字从里到外都是为她而存。一身鹅黄色,静静地站着,一手轻轻抓着叶月朦的衣角。

“娘,哥会没事的!”小姑娘抬着头,两只眼睛大如铜铃,有神如星辉灌溉,说些话时自有一份不同别人的自信,望着一儿一女,叶月朦一手一个,摸着两人的脑袋,心情平和了许多,正说话间,只听如一串雨打芭蕉的马蹄声阵阵,只见广阔的街上出现了渺影,往来人立马让道两旁,为首驰马奔腾的正是徐太安,身后跟着一骑身穿黑衣的男人,徐太安见众人在徐府外边等自己,缰绳微微用力,来到府前,马匹正好停了下来,刚下马,喊了一声娘,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晃,直接被娘拥入怀中,一片柔软,独特的芳香扑鼻。

“小子,你可吓死老娘了!”叶月朦骂道,虽然有点难受,徐太安只得忍一会儿,谁让他母亲疼他,好不容易松开了,还被她摸胳膊摸腿,老样子,次次如此,摔疼了,受了伤,就得被折磨一会儿。

“娘,你往哪摸呢?”徐太安忽然羞红了脸吼道,特别是见到几个动人小姐姐掩面他更羞得厉害,真是老不正经。

“摸岔了,摸岔了!”叶月朦好像是做错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她眼中掠过一抹狡黠,跟老娘斗,你还嫩着呢,徐太安虽知道母亲故意的,却无可奈何,小弟是个正经人,这些无赖手段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娘,我是伤在后脖子和手臂,你到底摸什么啊?”

“娘跟你说,娘也是走江湖的,知道最为要紧的是内伤,你这外伤不打紧,几根人参,几颗大补药往锅里一炖,滋补几天就没大事了。”叶月朦说道,揉了揉儿子脑袋,然后又捏了徐太安的脸蛋,然后又是捏他鼻子,徐太安歪着脑袋过来过去,总被捏到,消停下来了,徐子麟恭敬地叫了一声哥,徐太安嗯地答了一声,伸出手习惯性地要掐对方的脸蛋,微微迟滞了一下一拳头锤在他的肩头,面对几个侍女姐姐和小哥,故意板着脸说道。

“怎么,我回来你们不开心啊?”几个丫鬟笑着施了个礼,而平日里不常见的男仆人都各自喊了一声公子。望着自家儿子待人如此熟络,叶月朦眼睛眯成月牙儿,果真是个专打交道的种,以后在商场上周转的技巧应该不错,那姓徐的就是个浪费人天赋的种,对于不同的人应该因材施教才是,何必逼着自己宝贝儿子去读什么圣贤书,他不心疼,自己还心疼着呢!

徐太安来到徐凝韫身边,自小身着一身鹅黄色衣裳,怎么看怎么好看,哪有丑的道理,食指轻轻刮下凝韫的笔尖,眼有星辉,神采奕奕,很多人都知道他两人关系甚好,徐太安徐凝韫感情才是那一胎所生的兄妹,相互粘着,去哪也一路,前两年就是他俩闲逛烟花柳巷被人作诟病,闹得沸沸扬扬,两个小屁孩,毛都没有,就学大人去这种地方了?当时徐太安还领着一帮仆人把几个人的腿给打断了才作罢,所以之后徐凝韫也才少出门的,免得被人说闲话。徐太安看着美丽的眼睛,忽然想到两年前的事,怎么就不出门了一个小屁孩,还学什么大人作那闺中女子状,事事约束着,整日待在家里,一亩三分地,再如何好,宽裕,也只是个漂亮的囚笼而已。

“在家里带着闷不闷?要不明天咱俩出去玩玩?”徐太安牵着她的小手说道。

“读书,不闷的!”凝韫笑容灿烂,仿佛又从书上读到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若是在别家,父亲或是母亲都会要求女儿读读《列女传》,《女四书》,《贤媛集》等书,都是一些嫁为人妇,要遵循的行为准则和那些古时候许多贤妻良母的榜样,为后人所效仿,学习,然而也弊病极多,其中就有一篇写道一户人家,着了火,有妇人为了守住所谓的“贞守”,夜不能出户的条例,没有等到公公或者婆婆来接,直接活生生地待在屋里,被大火吞没,真是香消玉殒的惨剧,随着时间流逝,很多弊则已经做了删减,却仍然有许多弊病。好在父亲是沧澜山山主,江湖人不讲那些纸上道理,母亲是个商道出身,对于那一套俗礼不在乎,所以凝韫并没有读那些苦闷的“贤书”,在徐太安引荐下读了许多夫子圣贤书,当然还有那些江湖异趣,行侠仗义,江河水怪,山神土地,都是一些有趣故事,引人入胜,其中情节令人神往,捧之读而不知倦。

“那明天我们去登山如何?”徐太安又问道,凝韫思索了一会儿就答应了,登山自然是登自家的沧澜山了,群山巍峨,风景秀丽,山中有水相绕,于顶峰极望,一览众山小,太安城于眼中也渺渺矣。

说话间马车轱辘转动生和马蹄声缓缓而来,随后的终于来到了,徐太安牵着徐凝韫小手转身正正好看到身穿黑衣的魁梧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黑色布匹包裹着的长匣子,据说匣子从不离身,先前来时那匣子一直放在马匹一侧,随身跟着。他是跟随母亲的护卫之一,虽然是护卫,却从来没显过身手,其中水分不知多不多,不过正是这位金先生护着他,他才辞了卫阶等人策马先行,马车终于来到府前,一前一后的阳谷子和吕秋塘立即下马,来到叶月朦身前。

“夫人,是我两人护少主不周,请夫人责罚!”看着两人,叶月朦并没给什么好脸色看。

“你俩我有失职我是管不着的,还是你们去找那姓徐的,顺便给他捎句话,要是找不着那求死的,就别回家了。”两人听出徐夫人话中的不悦,心里涩得说不出话,他俩护人不周,没话说,令他们苦涩的是徐夫人将怒气扯到徐山主身上,这话对徐山主可是一记雷霆,对儿女宠溺,对妻子百依百顺,舍不得打骂,大声说话也不行,这次徐山主估计得受罪,徐山主受罪,他们就得跟着受罪。一物克一物,没法子的事,卫阶搀扶着宋千瑜下马,然后来到叶月朦跟前请罪,不过叶月朦并没有大骂,换了一幅和颜悦色,反而问他伤着了没有,叶月朦是将卫阶当作儿子一般看待的,和他人相比自然是不同,在一旁的阳三春和吕秋塘就不用说了。

徐太安则是拉着凝韫来到宋千瑜跟前,给她说了名字,凝韫礼貌地叫了一声“千瑜姐姐”,弄得宋千瑜不知作何反应,匆匆忙地施了个礼,宋千瑜原本还以为徐太安还会如何刁难她,一直战战兢兢地,没想到眼前这个妹妹如此谦和,只觉得平和易近人,仿佛自有一股什么微妙力量牵引,不得不亲善,徐太安表现太过出入,徐太安看宋千瑜平静许多,忽然嘴脸一咧,作那恶棍状笑脸,吓得宋千瑜面色煞白,凝韫小手捶打了一下哥哥的臂膀,然后望着宋千瑜说道。

“姐姐莫怕,哥哥就是吓你的!”凝韫虽然如此说,宋千瑜并不如此想,众多达官显贵子弟都是当着家人面是一幅样子,背地里又是一幅样子,若是谁敢多说一句话,最后讨不得好的又是自己,她于贾府中从姐妹那里听来了许多类似的事,人人生来命不同,草芥人命不被人怜惜,伤了死了都是个人事,野外山岚小荒丘而已。

“哟,这是那拐来的小媳妇?”叶月朦这才注意到这刚下马车的竟还有个小姑娘,长得水灵,自家儿子眼光是不错,长大了定是群芳的祸害,多少家儿女要遭殃哟。宋千瑜已经隐约知道这看起来轻挑,却精明的妇人的身份,她如此话宋千瑜只觉得身上有浇了冰水,如何也不是,知道母亲性子的徐太安也无奈,好像儿子和儿媳妇都是多多益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啊!

“娘,你吓着千瑜姐姐了!”凝韫说道。

“原来是叫千瑜,石出昆仑,千炼尽瑜名字倒书生气得很,若看不上我家安小子,许你与我家子麟如何?”叶月朦难得说出这么绉绉话来,徐太安翻了白眼,徐子麟若无闻,宋千瑜多看了徐子麟两眼。叶月朦看宋千瑜身上衣衫都是星星点点土粒,便叫来云伯。

“云伯,这孩子这身衣服也脏了,大概也没有随身衣裳,麻烦云伯带着她到芸香阁,再叫几个丫头给她温些水洗洗身上,给她拿一件合身衣裳!”宋千瑜虽不愿,人却在屋檐下,只得跟着去了,一干人等也纷纷入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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