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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之钥》最新免费章节014章斗母月比

014章 斗母月比

带着这个疑问,璎珞从通铺上爬起来,奔向柴门。

柴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交给她剑衣的廪库的箓生薛零露,而她身边的是同为廪库箓生的文春鹃——一个拥有一张黝黑圆脸小眼睛的箓生。璎珞经常看见两人与一个名叫甘英英的药房箓生结伴到斋堂吃斋。

除了她们,还有很多箓生从柴门前经过,平时根本无人出现在这里。

她们的方向只能有一个去处,那就是斗母宫。

去往斗母宫的路共有三条,其中一条便是打柴房经过,爬上一片开阔的坡地到斗母宫。如果以距离来算,厨房、廪库和药房的箓生走这条路最近。

箓生们去斗母宫做什么?莫非同她听到的‘月比’有关?

璎珞上前向薛零露拱手施礼道:“薛师姐!”

薛零露笑望着她:“原来是你,杜——!”她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

璎珞道:“杜璎珞。”

薛零露道:“对,杜璎珞,值守柴房的箓生,你还好吧!”

璎珞道:“还行。“

薛零露点头道:“还没跟你介绍,这位是我廪库的伙伴文春鹃师姐。“

文春鹃向她施了一礼:“对于值守柴房的箓生,我向来是十分钦佩的。“

璎珞客气的回礼道:“不敢不敢。“

薛零露道:“这位甘师姐负责采买,经常下山,以后需要捎什么东西尽可以找她,她的跑腿费很公道。”

文春鹃道:“听说杜师妹出自京兆杜氏,我收这点跑腿费,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薛师姐也好说出来羞人。”

璎珞思忖,玄德洞天果然是一面透风的墙,谁说过什么,马上就传遍四方,以后自己还是要谨言慎行:“璎珞记下了。不知两位师姐这是往哪里去?”

薛零露道:“自然是去斗母宫观看‘月比’。”

璎珞奇怪道:“月比是什么?”

这样的问题显然十分突兀,薛零露和文春鹃互看了一眼,问道:“杜师妹来了也快一个月了,教导法师就没有告诉你‘月比’的事?”

璎珞摇头道:“还请薛师姐指教!”

薛零露道:“每月初一的未时,朝阳洞和凌虚阁的法师都要会集斗母宫比试当月学习的道术,并由师父考校。洞天箓生每逢此时,都可以放下手中的活前往斗目宫观看,以此坚固学道的信心。”

文春鹃道:“按理杜师妹的教导法师应该早就将此时相告,怎么师妹好像被蒙在鼓里。”

璎珞一时语塞,她实在搞不清楚唐娥为何不告诉她,而且还拿“避煞“来阻止她外出。

文春鹃接着道:“还没请教杜师妹的教导法师是哪一位?”

听她一问,薛零露显得很尴尬,代她回答道:“是唐娥唐师姐。”

听说唐娥,文春鹃一怔,说不出的惊讶,不由得又向璎珞施了一礼:“杜师妹的跑腿费我是赚不上了。“

薛零露打起圆场道:“大家都是朝阳洞的箓生,一家人,一家人。杜师妹,你也许不知道,唐师姐还是箓生时,就是我们的教导法师上官师姐教导的,难怪我们这么投缘。”

上官师姐就是上官娉婷,很多箓生都认定她将是洞天的下一位洞神法师。朝阳洞法师教导的箓生的数量,以她最多。

除了唐娥,朝阳洞有些法师也是她教导出来的。这些法师和箓生无不以受她教导为荣。

璎珞迎合道:“原来都是一家人,杜师姐就带我去开开眼界吧。”

薛零露道:“洞天什么都可以错过,‘斗母月比’却不能错过,等你甘师姐来了,我们一起去。”

话音刚落,甘英英就来了。

薛零露把甘英英介绍给璎珞,四人便往斗母宫去。

甘英英问道:“不知道这个月的‘月比’比什么道术?”

薛零露道:“我听娉婷师姐说是御剑飞行。”

璎珞立刻回想起初上洞天时那几位师姐足踏飞剑,飘飘欲仙的情形,朱念待她们如此严格,怕也是为了给本次月比做准备。

甘英英失落道:“无论比什么,只要有那只‘肥娥’在,朝阳洞都——!”话还没说完,薛零露就高声咳嗽起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甘英英却不明白她的意思:“薛师姐受了风寒吗?”

薛零露道:“有些,昨晚忘记关窗受了凉。”

甘英英继续道:“我查了很多医书,希望找个方子能够把‘肥娥‘的蠢病只好,让我们朝阳洞好歹——!”

文春鹃也咳了起来。

甘英英道:“文师姐也受了风寒?”

文春鹃道:“有些,昨晚忘记开窗闷着了。”

甘英英抓耳挠腮道:“我觉得你们说的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难道我也变蠢了?”

斗母宫是一座面向悬崖修建的三层楼阁,精巧雅致,古朴大方。

楼顶鎏金,屋檐层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黄色的光泽。

宫前设有两头威武之石狮守护,两旁另有无数小石狮,造型典雅,栩栩如生。

斗母宫内供奉的是“斗姆元君”,传说是北斗众星之母,玄门崇拜的女神,若有众生虔诚礼拜,就可以消灾解厄,延年益寿。

斗母宫遥对着云海中的万千岩峰,诸峰就象一根根巨大的撑天柱,耸拔千仞,出离云霄,伟奇险峻,嵯峨峥嵘。

万千岩峰中以两座岩峰最为雄壮,它们分峙左右,因峰顶是较为平缓的台地,一名药王台,一名玉皇台。

药王台苍松竞秀,玉皇台万紫千红,两台流云飞绕,变幻万千,相映成趣,乃是太白山的一处胜景。

璎珞一行登上斗母宫时,孟真人已端身正坐,悠然品茗,两边侍立着朱念和肖瑶。

她们一个面色冷淡,一个神情傲然,凝视着十步开外的两个法师方阵。

洞天二十余位正一法师背着法剑恭敬肃立,领头的上官娉婷和熊子宜则各捧了一个色泽明亮的绣球,朝阳洞这边是黄色,凌虚阁那边是绿色,绣球上悬着长长地绫带,随风高高的飘扬。

所有箓生分列在方阵左右,凝神静气,把目光都聚焦在自己教导的法师身上。

法师们齐向孟真人行礼,孟真人嗯了一声,再无其他言语。

肖瑶上前一步宣示道:“本月比试御剑飞行,以绣球为信物,朝阳洞和凌虚阁的法师在药王台和玉皇台之间接力传递,率先传完者为胜,明白了吗?”

众法师底气十足道:“明白。”

文春鹃与甘英英交头接耳道:"御剑飞行是朝阳洞法师的强项,说不定这次会赢。"朝阳洞其他箓生也认同这个观点:“这次朝阳洞一定能赢。“

旁边凌虚阁的严青姿哂笑道:“这几年朝阳洞哪回不是被我们凌虚阁按在地上揍,你们就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毕竟,一个风尘女子能教导出什么像样的法师。”

甘英英冲动地顶撞她道:“严师姐,你敢侮辱朱念师姐?”

严青姿端起手臂,满眼不屑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莫非硬要让我昧着良心,说某人冰清玉洁,童真入道?这么恶心的话我可说不出来!”

甘英英竖起眉毛道:“你也就是感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有本事当着朱念师姐的面说,才算是真英雄。”

严青姿哼了一声:“朱念师姐执掌戒条,我有那么傻吗?”

但听杜零露劝道:“打什么嘴仗,快看,师姐们去了。”

果不其然,所有法师捻起剑诀,御剑而起,各分出一半飞往玉皇台和药王台。虽然有疾缓之分,生熟之别,但展现出来的轻盈英姿,着实令箓生们羡慕。

甘英英激动不已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师姐们一样御剑飞行!”

璎珞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唐娥身上。她果然比其他法师慢半拍,是最后一个登上法剑的。

她在法剑上的样子就像站在独木桥上摇摇欲坠,璎珞也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法师们都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偏偏倒倒,遥望着悬崖峭壁发怵,很快就成了凌虚阁箓生的笑柄:“你们看那只‘肥娥’,凌虚阁已经提前锁定胜局了。”

此时薛零露、文春鹃和甘英英都无话可说,特别是冲动地甘英英,简直都不想多看唐娥一眼:“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这时璎珞挺身而出,为唐娥打气道:“师姐你一定行!”

唐娥听到璎珞为她鼓劲,面红耳赤,窘迫不堪道:“我不是……不是让你别出门吗?”

她的声音还没传到璎珞耳朵里,就被朱念断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要大家看够笑话吗?”

唐娥卑微地回了声“是“,硬着头皮驱动法剑前往玉皇台。途中几次差点坠落下来,险象环生的状况,看得箓生们胆战心惊。

两队法师都到了既定地点,肖瑶便转向朱念道:“师姐,你要是没有意见,我就去玉皇台监督。”

朱念不动声色道:“师妹自去。”

肖瑶蜻蜓点水,纵身而起,青衣飘飘飞如凌波仙子飞向玉皇台。

紧接着,朱念随后也襟飘带舞,如仙鹤腾空,飘然而行。

箓生们喝彩不已,啧啧赞道:“身剑合一,御剑如履虚空,两位师姐的修行果然深不可测。”

那甘英英更是亢奋:“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师姐们一样如履虚空!“

文春鹃道:“甘师妹,你发感叹的样子就像发花痴,拜托静一静。”

甘英英不好意思道:“文师姐你也知道,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法师们离开后,箓生从两边汇集到两片,凭栏远眺茫茫云海,静候着千锋竞秀中的两虎相争。

约莫盏茶功夫,药王台的两位法师先后激射而出,如雁过山峰,鱼避礁石利落地冲向玉皇台,手中的色泽艳丽的绣球襟飘带舞,非常扯人眼球。

箓生们欢呼雀跃,此起彼伏的声音撼动云霄。

初时,黄绿绣球齐头并进,渐渐地,黄色绣球已领先十来尺。特别是避让山峰时,黄色绣球敏捷如兔,更加矫捷。

璎珞想起初上山时,朱念教导法师们穿行林间,无疑使她们在矫捷程度上更胜一筹。此后黄绣球与绿绣球的差距越拉越大,朝阳洞离胜利也越来越近,麾下箓生已禁不住攒动起来:“三年落败之耻,今天必能得雪。”就连孟真人也停下啜茗,凝注着红黄绣球的竞争不敢分神。

甘英英向严青姿递了个胜利的眼色,严青姿却极其不屑:“别高兴得太早,‘肥娥’还没上场呢。”

她这飘冷水熄灭了甘英英的火焰,但见甘英英紧锁双眉,紧紧盯着玉皇台方向。

唐娥是最后一传,她就像一个球被踢出玉皇台,身上扎满了松针,左摇右晃滚向药王台。尽管速度很慢,但以朝阳洞目前的领先优势,只要稳住抵达就能锁定胜局。虽然左摇右晃,但璎珞能感觉到她强力稳在剑上的努力。特别是在这胜负攸关的时刻,她也绝不想拖朝阳洞的后腿受人耻笑。

璎珞抚慰甘英英道:“你放心,唐师姐胖是胖了点,但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差劲。”

甘英英心神不宁地叹一口气道:“希望吧!”而薛零露、文春鹃等人已经拱起手来,不断地向斗母元君祝祷,祈求唐娥平安无事。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飞了一半路程的唐娥突然间停住了,惯性差点把她从法剑上摔下来。唐娥赶紧站稳,手忙脚乱地竖起道指试图催动牛斗剑,依然无济于事。很快,她脚下的剑竟然脱落而坠,一声惊呼,也随着剑如巨石一般坠落云海。

箓生们被吓呆了,璎珞更是面如土色,这样跌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她凭栏呼喊道:“师姐!”

现在能够救她的只有法力高强孟真人了,她跑到孟真人跟前恳求道:“师父你快救救唐娥师姐。”

然而孟真人气定神闲,毫不为之动容。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光从药王台激射而出,划了条弧线钻进云海,不一会儿,就见朱念提拉着唐娥的衣领升上云海,飞来斗母宫后,把唐娥掷在地上。

唐娥就像一条落水狗,灰头土脸,眼神迷离,抬不起头来。

璎珞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大步流星来到唐娥身边,关切道:“师姐没事吧!”

唐娥羞红了脸,声带嗔怒道:“我的笑话好看吗?”

璎珞终于明白,唐娥禁止她初一外出,就是为了不让她目睹自己的庸碌无能。

朝阳洞的箓生已经喧闹不已。

“又是那只‘肥娥’,每次我们的好汤都断送在这颗耗子屎上!”

“可不是,自从成为朝阳洞的法师,我们再没胜过一次。”

“朱念师姐干嘛要救她上来,摔死正好,免得我们老受凌虚阁埋汰。”

听闻这些指责,唐娥伤心欲绝,眼中噙满泪水,面向朱念抽泣道:“朱念师姐,对不起!”

两队法师飞回了斗母宫。凌虚阁法师大获全胜,个个神清气爽,朝阳洞法师则脸色铁青。特别是听到凌虚阁箓生带着嘲弄的欢呼声,为首的上官聘婷终于忍不住把气撒在唐娥身上:“如果我是你,摔死也不回来。”

朱念面不改色道:“她已经很自责了,你就不要再提了。”

唐娥涕泪交加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师姐你就让她们说吧,不然我会更愧疚的。”

朝阳洞的法师都已经麻木了,除了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也懒得动唇舌,

朱念询问她道:“起先你还飞得好好的,怎么中途突然停住,究竟是怎么了。”

唐娥委屈道:“师姐你给我开了很多次小灶,按理我已经掌握了飞行的方法,但是飞到中途,我体内的先天真气突然与法剑失去了联系。无论我如何运气催动,它就像死了一般,纹丝不动,最后就掉了下去。”

朱念沉吟片刻道:“现在你试试,看能否把它收回来。”

唐娥点了点头,捻起剑诀,顷刻间,一道紫光破云而上,铿然入鞘,没有丝毫异常,就连唐娥也吃了一惊。

上官娉婷冷笑道:“每次月比,你的牛斗剑几乎都出这种状况,我看分明是你没有能力驾驭这柄剑。纵然能凭借它侥幸通过授箓选拔,但却不能籍它幸运一辈子。学道好比打铁,究竟还需自身的功夫硬。自身功夫不硬。再好的剑也发挥不出它的效力。”

唐娥怏怏地打量着牛斗剑,唯唯诺诺回答她道:“上官师姐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

上官娉婷道:“除了会认错,你还会什么?“

这时,肖瑶在凌虚阁法师的簇拥下走来,眉飞色舞道:“凌虚阁又折桂了,朝阳洞不是故意让我们吧!”

朱念淡淡道:“师妹教导有方,朝阳洞心服口服。”

肖瑶轻声嗤笑道:“啧啧,师姐教导的法师三年来就没有赢过一次,将来怎么有脸面住持洞天?”

上官聘婷横眉冷对道:“肖师姐这话什么意思?”

肖瑶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感叹自己童真入道,却入不逢时罢了。比不得师姐,山下游戏红尘,山上位列仙班,当真不枉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此话激怒了朝阳洞法师,要冲上前与她理论,却被朱念一臂拦住。

肖瑶得意洋洋,率凌虚阁法师来到孟真人面前,高声禀道:“师父,凌虚阁又胜了。”

孟真人啜饮一口香茗,放下茶碗,淡淡的嗯了一声。

孟真人对她争强好胜的脾性心知肚明,现在借着胜了月比更加放肆,让她心中很不时滋味。

朱念对她处处礼让,莫非她就感觉不出来?

洞天迁授的正一法师,哪会不是朱念让她先拣择教导的对像。她将资质较佳者收入麾下,即便如此,朱念教导的法师也能够迎头赶上,若不是唐娥,朝阳洞这几年也不至于次次处于下峰。但朱念都不以为意,因为她心里装着的是整个洞天,而肖瑶却只顾着自己教导的凌虚阁。

她缓缓起身,语重心长道:“今日月比,胜者要百头竿头,更进一步,败者要总结教训,迎头赶上。然无论胜败,朝阳洞和凌虚阁的法师都是玄德洞天的弟子,莫要因为一次的胜败伤了师姐妹的和气,徒增裂痕。你们上山学道,乃是为了成仙了道,非是拉帮结派学强盗火并。要想洞天兴盛,先要一团和气。此话为师已老调重弹很多次,望你们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听了她的训话,所有法师都俯首帖耳道:“谨遵师父教诲!”

但是朱念和肖瑶侍奉孟真人前脚刚走,后脚凌虚阁的法师和箓生就闹腾起来:“明明是我们胜了,师父非但没有褒奖,还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偏袒朝阳洞,到底还是朱念师姐狐媚,男人受不了,就连师父也招架不住。”

此话激起朝阳洞法师和箓生的强烈反弹,她们拔剑相向,摆出要同凌虚阁鱼死网破的架势,凌虚阁也不甘示弱,争锋相对。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突然有人高声制止道:“住手!”

却是朱念折返回来,朝阳洞和凌虚阁的法师这才噤若寒蝉,陷入沉寂。

朱念冷冷道:“师父的教诲,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

上官聘婷禀报道:“朱念师姐,凌虚阁刚才诋毁你,我们气不过,才——。”

朱念盯了一眼凌虚阁的弟子:“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跟我说,私底下如乡野村妇一般嚼人舌根,岂是学道之人所为?”

一席话说完,凌虚阁无人敢发声,清风雅静,掉根针也能听见。

“咕噜——!”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但见唐娥捂着圆溜溜的肚子不好意思道:"有点饿了!"

凌虚阁的弟子听了格格大笑,朝阳洞的弟子无不羞愧难当,恨不得地上裂条缝,一头钻进去。

朱念皱了皱眉头,脸色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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