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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天》最新免费章节第五章一顾不取,剑破丛刃

第五章 一顾不取,剑破丛刃

  被风扬起的黄沙落入了吴生的衣领上,一条鳞片密布的蛇尾似落入沼泽之中的树根,渐渐地隐匿在了泥沙之中,不见了踪迹。

  

   吴生突然望见远处的峡道似乎变得宽敞了许多,果然如余莫所言,这里形似蚕蛹,头窄身宽,不过放眼望去,那些怪石嶙峋,重峦叠嶂的山脉,让人看了不禁望而却步。

  

  赵怀音虽然喜欢古玩但是也不至于在生死逃亡的时候还有心情把这个木桶放在身边,吴生就跟别提了,他本就是一个小小的书童对于这些古玩鉴赏本就毫无兴趣,跟别提据为己有了。

  

  “吴生,我们走吧,这种东西即便是凤毛麟角,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废物罢了!”

  

  赵怀音缓缓地推动着花瓣一般的眼帘,语重心长地看着神色淡然的吴生缓缓地说道。

  

  吴生也是点了点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搀扶着弓着背的赵怀音朝着蚕蛹关中央走去,而他身后的余莫则是微微一笑,瞅了瞅这个不起眼的木桶摇了摇头。

  

  当余莫的脚步刚刚离开木桶的时候,那几个见钱眼开的梁人就满心欢喜地蹲了下来,他们先是看了看木桶的成色,之后便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我的天,这可是楚国的字体,虽黑不朽,未见其缺,莫非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

  

  既然懂行的人发话了,那几个梁人也就心满意足地想要将它收入腰间的包袱之中。

  

  正当他们齐刷刷地伸出手的时候,还未曾碰到木桶的边缘就消失不见了,它的身体直接瞬间落入了泥沙之中,不见了踪影。

  

  任凭那些梁人怎么哭天喊地还是拍踩大地都无济于事,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或许是他们对于财富的需求已经接近了贪婪,才产生的幻象。

  

  黄沙漫天,尘土纷飞……

  

  一阵裙摆似的卷风呼啸而来,吹在了荒芜的大地上。

  

  “可惜了这么好的物件,就这么没了!”

  

  吴生没有想到那几个梁人竟然还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古物抱有幻想。

  

  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吴生才知道那个木桶竟然从是这几个眼神犀利的梁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吴生内心别提畅快了。

  

  “吴生你对那个稀世之宝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啊!”

  

  走在后面无聊的余莫盯着他们相互倚靠的背影,回过头看了那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梁人打趣地说道。

  

  吴生刚想回答,没想到这次却是赵怀音先开口了,赵怀音用手指轻轻地理了理吴生翻折的衣领和衣角,淡淡地说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哪怕是奇珍异宝,我们也会用自己的能力争夺,为何要捡这破烂伤了礼数!”

  

  赵怀音虽然是出生将门,但也从小就入了私塾,自然是知礼数,明事理,这一政策大宋倒是做的极好,虽有男尊女卑,却还是众生平等。

  

  谁说女子就不能驰骋沙场,谁叫女子就不能挥笔洒墨,泱泱大国,龙盘于山,凤翔于野,龙凤持剑来,安能辨我是雄雌!

  

  赵怀音的一言一行有着名家大儒的伦理纲常,也有着醉卧沙场的豪情壮志,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大宋的脊梁骨,更是赵将军的后裔,她的肩上背负着驱蒙复宋的使命。

  

  “即便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是遇到了某些东西还是会恨不得据为己有,作为一个女子更是如此!”

  

  余莫原本勒在后脑勺的双臂又缓缓地拿了下来,踢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吴生的身后,不怀好意地说道。

  

  吴生看着将手背在身后,低下了头,下巴几乎贴在了胸口上的余莫无语地摆了摆手,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祖宗,吴生真的是黔驴技穷。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错之有?”

  

  吴生凶神恶煞地瞪着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邪魅的余莫,冷冷地说道。

  

  余莫听了吴生故意与自己作对的言语,更是气愤地撅了撅娇艳欲滴的鼻梁,勾起了月牙似的嘴角,齿间流露着一股春意阑珊般的素白。

  

  赵怀音轻轻地扯了扯吴生的衣袂,示意他不要招惹这个到现在为止还身份不明的少年,与其说身份不明,倒不如说是身份可疑。

  

  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孤身一人前往魏国,还能言善辩,一看就非泛泛之辈,更何况吴生对于服饰的观察还是颇为细致的。

  

  余莫的衣料和那些梁人的相比一看就是上品之中的上品,颜色也是更为的艳丽,而且其他的梁人前襟右衽上都缝着一朵蓝紫色的花,这是梁人的国花——紫鸢花,而在余莫衣衫上的紫鸢花却缝在系玉的丝带上。

  

  吴生曾想过这有可能是大梁特有的服饰,代表着不一样的身份与低微,奈何他对大梁的文化只是在书本之中偶尔翻阅到了一些,看时也是走马观花,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的山脉好像更加的陡峭了!”

  

  “虽然比先前来的地方宽敞了不少但是我们也得小心为妙,毕竟这里曾经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形复杂,怕有变故还是走慢一点吧!”

  

  

  赵怀音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不少,望着剑刃般的重峰,她将声音提高了一层,心平气和地说道。

  

  “知道啦,真啰嗦!”

  

  余莫无趣地摆了摆手,面不改色地朝着赵怀音地背影说道,她知道赵怀音是故意说给她的听,这到让余莫险些失了初心。

  

  赵怀音以德报怨,对待她也是仁义尽致了,她要是在这么咄咄逼人岂不是枉为梁人,也验证了儒士们口中所说的,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虽然余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她还是一副刀子嘴,闷闷不乐地自言自语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在了赵怀音和吴生的身后。

  

  刷……

  

  吴生突然发现这个地方至少比先前他们走的路宽敞了一倍,不过他们两旁的岩壁也变得更加的陡峭,偶尔还会听见砰砰砰的声音,那是山峰之巅上的落石坠落下来的声音。

  

  大大小小的怪石和泥块如同奔腾在草原上的羊群,它们顺着险峻的岩壁蹦蹦跳跳地滚落在了他们的脚边,这要是突然一块大石头从山顶上掉下来,岂不是要把他们的脑瓜子砸得稀巴烂。

  

  就在吴生和赵怀音议论纷纷的时候,余莫淡然的神色突然凝固在了他白嫩的脸颊上,紧接着是一阵阵的冷汗。

  

  “你怎么了,不会魔怔了吧……”

  

  吴生看着瞬间脸色变得铁青,眼角似乎挂着一丝畏惧的余莫,担心地说道。

  

  “嘘!”

  

  余莫做一个闭嘴的手势,侧耳倾听着山间上细微的声音。

  

  看着余莫将手指抵到了她的唇间,吴生和赵怀音也对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嘴,毕竟这几天相处下来,余莫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他们安静下里。

  

  一定有什么蹊跷!

  

  这时那几个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梁人才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在吴生和赵怀音注视的目光下,向前方走去。

  

  嗖!

  

  嗖嗖嗖!

  

  就在梁人们背着重重的包袱,想要急匆匆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余莫的耳根突然微微一颤。

  

  “快趴下!”

  

  看到余莫惊慌失措的神情,吴生和赵怀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下子扑倒在了黄沙之中,余莫甚至还用手臂裹住了自己的头颅。

  

  那几个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雷霆一般的长箭洞穿了身体,长箭在空中滑翔着发出了蚊子似的嗡嗡声,可是这一阵阵嗡嗡声却好似放大了数十倍。

  

  箭声未至,箭身已至,靠前的一个梁人被一箭贯穿了头骨,他的身体也顺势倾斜了过去,倒在了寂寥的黄沙之中,可见这一箭的力道非比寻常。

  

  锐利的箭尖直接没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捅破了他们脆弱的肌肤,鲜血顺着笔直的箭杆流在了箭羽上,宛若凤凰的羽翼一般鲜艳夺目。

  

  只见一个怀抱着包袱的漏网之鱼疯狂地奔跑在了关道之中,他的脸上布满了泥沙和血痕,泪眼汪汪地瞧着面前遥遥无期的关道。

  

  嗖!

  

  吴生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山腰处凸起的岩石上,只见一个头戴羊皮帽,身披兽皮竹甲的士兵,张弓搭箭,望着无处可逃的梁人。

  

  士兵的眼眸似猎鹰一般死死地盯着他的猎物,他快步半蹲在了一块山石上面,身法动如雷电,二指捏着箭羽,挺起坚硬的胸膛,好似憾天狮子上云端,手臂上爆裂出道道青筋,犹如摇地貔貅临坐上。

  

  羽落弓响,长箭吞吐着黄沙,裹挟着飓风,在空中舞地呼呼作响,梁人只顾一个劲的跑,却感觉耳根一凉,箭尖直接穿透了他的太阳穴,顿时倒地身亡。

  

  鲜血顺着血洞缓缓地流进了黄沙之中,大地仿佛一个嗜血的恶魔,怎么喝也喝不够,不一会便渗入了地底,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了点点血珠。

  

  余莫瞬间感觉胃部极为的不适,那股恶心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地嗤之以鼻。

  

  “敢问阁下何许人?为什么要将我们阻拦于此?”

  

  吴生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双手贴于裤缝处,淡淡地问道。

  

  赵怀音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梁人,他们临死前还紧紧地抱着那些重重的包袱,怕是什么奇珍异宝吧,可惜了,再也无命去享用了。

  

  士兵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个跟他装束一样的兵卒,他们的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刀剑戈矛和蒙人军队特有的震天落日弓。

  

  “蒙人!”

  

  那一个个从山石上冒出头来的士卒正是吴生和赵怀音恨之入骨的蒙人,吴生气愤地怒吼一声,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可是蒙人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们像是没有情感一样,冷冷地看着全身颤抖的吴生。

  

  “冷静,吴生,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为首的那个士兵突然发话了,他瞧着貌似有几分姿色的赵怀音,猥琐地笑了笑,举起了那把弯月弓说道:

  

  “还是军师厉害,一早就算到你们会通过这条峡道,老子早就在这里等着瓮中捉鳖了,哈哈哈!”

  

  “我是蒙人三军副将察哈尔,你们这帮大宋大梁的蝼蚁,老子杀死你们,不过就是头点地的事情,那个小姑娘倒是可以给我留下来暖暖帐篷!”

  

  看着摩拳擦掌,舔了舔嘴唇的察哈尔吴生恨不得一拳将他打下山崖,奈何他们有武器在手,吴生一个束发少年双拳怎敌四手。

  

  “无耻小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怀音顿时火冒三丈,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别人这样调戏过,又怎么可能投入和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蒙人的怀抱。

  

  “呦呦呦,小娘子挺有的性格的,我喜欢!”

  

  吴生看着咬牙切齿的赵怀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望着立在山间的察哈尔,义正言辞地说道:

  

  “蒙人自古以来有个传统,就是鄙视拳脚功夫,若是赢得了胜利,败者就要对胜者带若老师,我看你也是铁铮铮的大丈夫,敢不敢下来与我鄙视一番!”

  

  察哈尔看着气势磅礴地吴生,轻蔑地一笑,用铠甲蹭了蹭手中的弯月弓,邪魅地说道:

  

  “你们这些大宋的文人就是一帮山野村夫,还想跟我斗,不是都有人都会上当的,若是你使诈赢了我怎么办,我难道还要和你们私塾里面的那些懦夫一样,捧着茶敬你吗!”

  

  察哈尔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好歹也是铁木真身边的一员大将,怎么可能就此上当,大宋儒生自古以来就喜欢道德绑架,说是固守礼数,实则为了一己私欲。

  

  看到察哈尔不肯与自己一战,吴生也是心急如焚,赵怀音本就重伤再生,更何况还有余莫那个累赘。

  

  就在吴生突然想到余莫的时候,余莫慢慢地从黄沙之中抬起了头,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蒙人将军,骂骂咧咧地说道:

  

  “哎呀,吴生你跟这个王八多说什么,咱们不跟他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生一听余莫愤愤不平的言语,以为余莫想要让他们身首异处,怒目圆睁地瞪着她,气呼呼地说道:“余莫,你……”

  

  还没有等吴生说完,赵怀音就抢先一步,佯装不明白地说道:

  

  “为什么是王八啊!”

  

  “你看他们一个个只会藏在山后面,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还有那个拿弓的那个,一看就是阴盛阳衰,说不定以前在皇宫当过太监呢!”

  

  余莫趁势便接下了赵怀音的话,两个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完全忘去了之前的针锋相对。

  

  “决斗!”

  

  “决斗!”

  

  “决斗!”

  

  不知道哪个士卒闲着没事干突然大喊了起来,这不,为了给将军助威,他们一个个也都响应了起来,喊声震动着整个山脉,都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好,我跟你比!”

  

  察哈尔被这么辱骂当然气不过,明知是计他还是得去决斗,如今正是士气高涨,也表现出了士兵们对他信任,要是再不去,可能会失了军心。

  

  所以这一战他必打不可!

  

  察哈尔从山石上一跃而起,脚尖蹋在了突兀的岩壁上,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察哈尔松了松骨骼,甩了甩强健的胳膊,吴生看他的样子貌似也是武境巅峰,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还是得小心为妙。

  

  “吴生,我等你回来!”

  

  看着赵怀音担忧的目光,吴生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赵怀音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璀璨的泪花,像是种上了满天星一般,我见犹怜。

  

  余莫还是挺相信吴生的,毕竟这里也就吴生可以一战了。

  

  吴生的脚步踏着松散如棉一样的黄沙,一股阴风吹来,袭上了他的心头,可是他并不畏惧,吴生将衣袖紧紧地系了起来,日光照在了他蜡黄的脸颊上,犹如一尊无人可敌的神佛,立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一战他必胜,因为他付不起输的代价。

  

  “剑给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只见,察哈尔朝着吴生扔出了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就在吴生伸手接住的剑柄的时候,察哈尔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察哈尔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一把弯刀,大步流星朝着没有丝毫防备的吴生劈了过去,刀影快如雷电,不一会就挨到了吴生的腰盘。

  

  “吴生,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吴生毕竟也是武境巅峰,这点端倪还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接过剑柄的一瞬间,身体顺势一斜,可是刀刃却紧挨着他不放。

  

  看着即将贴到自己的小腹的刀身,吴生只能旋转着手肘,长剑如天上蛟龙,翻江倒海,在察哈尔的眼前画出了一个大大园。

  

  剑刃应声而下,挡住了气势逼人的大刀,可是就在剑刃触碰到刀刃的时候,吴生却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震,仿佛千斤重的巨石砸在了自己的手上。

  

  “卑鄙小人!”

  

  吴生的全身的力气瞬间就被瓦解了,他的身体向后飞了出去,掀起了一阵沙风,还好吴生眼疾手快,将剑抵在了身后的黄沙之中,才站稳了脚步。

  

  这是赵将军教给他的荡气回肠剑。

  

  吴生隐隐约约地记起来了一些,赵肖舞剑的画面也从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吴生将插在泥沙之中的剑尖拔了出来,扭动着手腕,体内气泉翻涌,他的周围顿时呼呼生风,长剑在他的手中如同朱笔一般,点画着波澜壮阔的山河。

  

  “花里胡哨,拿命来!”

  

  察哈尔大吼一声,他想要速战速决,快点结束战斗,毕竟这里是魏国的边界,他们也不好久留。

  

  只见察哈尔一双眼眸射寒星,手中刀刃翻飞,如同狂蟒绕古木,天狗食冷月,吴生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阵阵呼啸声,这架势看上去就是想一招制敌。

  

  吴生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弓下身躯,脚踩黄沙,竖剑望天,顿时一股雄浑似海的气流流经了他的奇经八脉,手中的长剑也暗含冷光。

  

  察哈尔看着金刚怒目,气吞山河的吴生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威压,这种威压似乎可以压倒天地间一切。

  

  “拿命来!”

  

  即便吴生再气势磅礴,察哈尔也未曾畏惧,他的身体暴射而出,刀刃似贪狼降世夺命郎一般斩向了波澜不惊的吴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察哈尔这一刀必要废其气泉,斩其头颅。

  

  “荡气欲回肠,肝胆两昆仑!”

  

  吴生的发鬓在那一刻如满天流云一般洒了开来,点点星光闪烁在了那浩瀚无比的眼眸之中,体内气泉一泻千里,犹如长河赴沧海,饕餮吞乾坤。

  

  “接我一剑!”

  

  吴生的握住剑柄的手骤然腾起一条蟒龙之气,摧动着蠢蠢欲动的长剑,仿佛盘古劈天的巨斧斩向了穿梭在了沙尘之中的察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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