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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仙气》最新免费章节第八章此间谪剑仙

第八章 此间谪剑仙

年轻公子哥儿眉头渐渐蹙起,牵着缰绳的手已是松开,吐息变得缓慢,目光紧紧锁在那个不晓得功夫高到什么地步的曾乞儿身上,神色凝重,暗中调动气息,只待雷霆一击。

藏在年轻公子哥儿身后的那个红鬃马儿,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轻轻呼着气儿。

而此间一切,在这个能单手虐打年轻公子哥儿的人的眼里,如此可笑,望着年轻公子哥儿如同看见了一个几岁的娃娃在向自己挑衅,娃娃虽小,但眉宇间的神色却很是认真,他仿佛听到了那娃娃声音稚嫩地对他说,“请赐教!”

“你确定要打?在下下手向来没个轻重,一个不小心打杀了你都有可能。”曾乞儿道。

年轻公子哥儿脾性极合他胃口,因此曾乞儿也不想真个儿下手,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若你还是坚持的话,结果无非是你被在下打趴下,然后小马儿被在下牵走,若你识相,却可免去一场祸端,你我两人更是可以把酒言欢,如何不好?”曾乞儿又道。

曾乞儿眼中的那个小娃娃一般弱小的人默不作声,意思不言而喻。

见此情形,曾乞儿再好脾气也是忍不得,提身一跃,出现在年轻公子哥儿身前,骤然伸掌印在其胸口,随后脚尖一点,轻飘飘地向后滑去,回到了原位。

“如何?”

来去不过瞬息之间,曾乞儿语气谈不上如何傲然,却让年轻公子哥儿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高高在上,如立云端俯瞰众生的心态。

“很……好……”受了那一掌却是身形纹丝未动的年轻公子哥儿刚微张嘴,口中的殷红血色已是不受控制地流下,划过下腭,滴落在衣襟上,浸入丝织消失不见,只是留下一摊血迹。

“你意志再强,又能受得了在下几掌,一掌,两掌,还是说三掌。”

“至死……”

随着年轻公子哥儿开口,嘴角又是不受控制的流出殷红血色。

挥出一掌,或是两掌,哪怕是上百掌,对于曾乞儿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间,可对于这公子哥儿而言,哪怕再是一掌,都能要了他的小命,所以,曾乞儿没有再如刚才挥出一掌。

那公子哥儿的意思很是明显,除非他死,否则想牵走马儿绝无可能。

为何如此倔犟……为了一个马儿,纵使是通灵宝马,难不成值得他付出性命?在曾乞儿眼中这样的死法毫无意义。

年轻公子哥儿静静地站在那儿,一步也不肯退让,平静的眸光中透着一种名为坚守的东西,这是一种曾乞儿理解不了的东西。

这种东西在很久以前曾乞儿就见过,一样的坚守,不一样的人,两者如此相似,却又远远不同,曾乞儿的心绪有些烦燥。

在很多年前,有这样一个死犟死犟的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但就是很……犟!

这个很犟很犟的书呆子曾为坚守一个承诺,做出了一些明知不可为,但却为之的傻事,而代价就是……毫无意义的身死道消,至少在曾乞儿眼中如此,因为曾乞儿看不懂那种坚守是为了什么。

如今除了些许几人还记得当初那个书呆子,世上早已没了那书呆子的痕迹。

本来,曾乞儿以为这世上只有当初那个书呆子一人让他瞧不懂,以为他以后再也遇不到这种傻子。但如今,这个富家公子出现了。这让曾乞儿不得不再一次深思,当初那个书呆子的坚守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值不值得。

曾乞儿陷入了思考,年轻公子哥儿一动不动,时间在缓缓流逝,红鬃马儿抑头拱了拱年轻公子哥儿的腰间,却不见其有如何反应,红鬃马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嘶……”

马鸣声很是响亮,惊醒了怔怔出神的曾乞儿,但那一动不动的年轻公子哥儿依旧那般。

曾乞儿回神,抬眼瞧向雕塑一般的公子哥儿,微微蹙眉,猜出了那公子哥儿身上的作势。

上前抓住公子哥儿的手臂,捏了捏手腕,曾乞儿脸色稍缓,心中松了一口气,对着在一旁急得扬头翘蹄的红鬃马儿笑道:“你家主子死不了的,而且,现在你这小马儿就不怕我了?”

红鬃马儿哪儿还有起初见面时躲到主子背后的那股子畏惧,此时见主子生死不知,红鬃马儿压下心头的惧怕,侧头张口露出两排尖牙,冲着那个伤了自己主子的人咬去。

曾乞儿眼角猛跳,哪儿会想到小马儿如此,惊道:“你这小马儿难不成上辈子是个狗吗?怎地咬起人如此熟稔?”

说着,曾乞儿伸手拍在红鬃马儿头顶,一股劲风将马儿头顶的红鬃吹得乱飞,“那就怪不得我了,小马儿你先睡上一觉儿吧。”

马头被拍了一掌,红鬃马儿顿时腿脚发软,一个不稳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见此状,某个下手有些狠的人悻悻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未想会如此,无辜道:“哪里晓得你这小马儿竟是和主子一个模样,都是不经打,再说好久没出手,下手的力道也不如以往,嗳,得罪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泥球,曾乞儿正欲喂与公子哥儿,可正巧儿,公子哥儿此时醒了……

于是,气氛有些尬尴,某人手中的那颗泥球已是伸到了富家公子的嘴前,只消那么一扔,这一切就能结束,可在富家公子极其认真与疑惑眼神下,某人却是没敢下手。

年轻公子哥儿用极为认真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泥球儿,泥球儿不过指甲儿大小,单独拿出来看着委实不大,但想到有人要将其塞入他的嘴里,而且那人与他半柱香之前还是敌对关系,想到这些,年轻公子哥儿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的动机了。

更何况,如此大的泥球儿入了嗓子怎咽得下。

某人拿着纯正泥土模卖相的小球儿的手有些酸,刚刚露出要松手的意思时,年轻公子哥儿少见地慌了神,伸手挡住了落下的小泥球儿,捏在手中,握的很紧,年轻公子哥儿脸色稍缓,随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好心救你,竟不识好歹,如此便还与在下。”曾乞儿的语速很快,没有给年轻公子哥儿说话的机会,伸手抢回了对方手中那个小泥球儿,转头就要离开。

“……”年轻公子哥儿脸色不由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噌!”已欲离开的曾乞儿却骤地转身回头,曲指一弹,只见那颗小泥球儿速度极快,在空中划过一道影子,直接射入年轻公子口中。

年轻公子大惊,张口欲吐,可曾乞儿是出现在他身后轻轻一拍……

气氛有些凝滞……

“你安敢如此辱我。”年轻公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副要与曾乞儿拼命的架势。

“……”做了这一切,曾乞儿却是无辜耸耸肩,满是黑斑的脸庞在公子哥儿眼中可恨之极,他指了指公子哥儿,“就你那小身子骨儿,吃我一掌险是散了架子,若非我及时出手相救,你现在还能说的出话?再者说,我喂你吃的可是灵丹妙药。”

“是指甲大的泥球儿!”

有点解不开这个结儿,年轻公子甚至没听进去曾乞儿所言,脸色涨红,带着怒火低吼道。

“……不识好歹!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曾乞儿脸上的黑斑似乎更黑,什么叫做指甲大的泥球儿,那分明是军皇山不传秘药。他身上也只剩下这么一颗,如今救了这不识货的小子,竟是被倒打一靶。

就这样,自觉已是仁至义尽的曾乞儿黑着脸,自觉受了莫大侮辱的年轻公子哥儿罕见地红着脸,两人怒目而视,却都不肯退让丝毫。

良久……

终是年轻公子哥儿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在下毕竟是吃了泥球儿……”年轻公子哥儿的声音软了下来。

“那可是灵药!而且是价值连城!”曾乞儿语气铿锵有力道。

“……在下不信”年轻公子哥儿语气中带着一丝鄙疑。

“……你凭什么不信。”险些跳脚的曾乞儿质问道。

“是灵丹妙药不假,但远算不得价值城,这点,你骗不了在下的。”

“……难道你见过这种宝贝?”

“不止见过,而且还有几颗……”年轻公子哥儿的脸色平静如水,道出了事实。

虽语气极淡,但话中的内容却是令对面的曾乞儿觉得很咸,很咸……

曾乞儿黑斑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没能唬住年轻公子哥儿,他脸不红,气不喘道:“既然你有,那想必你也晓得这种宝贝不是寻常世家能接触到的,如此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吧。”

“有人曾经与我说过,这种东西唯有一个叫做军皇山的势力当做宝贝。如果不是味道不错,他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年轻公子哥儿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柄尖刀,直插对方心窝。

不出年轻公子所料,听到他的话,曾乞儿的情绪果然有了变化。

“好大的口气!”曾乞儿怒道,此时心中对这年轻公子哥儿的感观直线下降,初看只觉这年轻公子哥儿是正人君子,不想原来也是腹黑。

公子哥儿继续火上浇油,“起初在下也只当那人夸大其辞,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日子里,那人每天都吃上几颗,才让在下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听了年轻公子哥儿的话,曾乞儿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

最终,年轻公子哥儿还是走了,不过是一个人走出马行儿的,红鬃马儿没有如往常一样陪伴在他身旁。

在马行儿的门口,年轻公子哥儿回头望了望,一个脸上长满黑斑的汉子冲他摆了摆手,公子哥儿也摆手回应,这时一道红色的影子出现在那汉子的身后,猛地将其撞了一个趔趄。

见到此幕,年轻公子儿终是放下了心,转头离去。

“你这小马儿,一直都是如此顽劣吗?寻常人等若是被你这么一撞,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曾乞儿怒道,随即瞧见了红鬃马儿眼中闪过浓浓的捉弄与鄙夷,当下忍不住冷哼一声,“现在你这小马儿可是落在了我手中,你主子不在,我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动脚……真当以为我不敢对你这小马儿做些什么吗?”

红鬃马儿闻言,心中闪过一丝不妙,当下转头就朝马行儿外面奔去。

黑斑脸汉子眼中带着不怀好意,望着红鬃马儿的身影低声道:“还能叫你这小马儿跑了不成?跑吧,跑吧,再跑快,再快些……”

……

从扬州长清到荆州武陵这一路奔波,一人一马相依为命,已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可此时年轻公子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中却不免觉得有些孤单,想到了那匹红鬃马儿,接着又不免到了今天发生在马行里的事情。

“那曾玉山倒真是个怪人,若非来历不明,还真是想招揽过来。”形单影只的年轻公子轻声自语。

曾玉山,也就是马行儿那个混吃等死,穿着烂布条的黑斑脸汉子,也被马儿的人亲切称之为“曾乞儿”。

至于曾玉山的来历没有人晓得,但有一点年轻公子可以确定,曾玉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正如曾乞儿所言那泥球不是寻常世家所能接触到的,如此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而他身上却有一个,这就已经证明了一些东西。

虽然不晓得曾玉山为何要先伤他,再救他,但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先是想以物相换,后是欲强取豪夺的曾玉山并没有恶意,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只能是曾玉山实在太喜欢青蝶,方才会做出此间种种。

也亏得武功高强的曾玉山对他没有恶意,若是换了个凶戾之辈,年轻公子此刻怕是多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正因为如此,年轻公子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曾玉山的要求,而且还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仅仅只是想留红鬃马儿在马行儿陪他一夜,满足他的爱马之心。

而此时,马行儿中的画风与年轻公子所想的那般融洽祥和却是有些出入。

“小马儿,吃点东西吧,这些紫苜蓿草都是我费了好大气力精挑细选出来的,是苜蓿中的稀有品种,个头儿不仅大吃起来也甚是鲜美,你尝尝吧。”

一个满脸黑斑的汉子撅着屁股弯着腰,手中握着一把绿油油的苜蓿草,伸到一匹红鬃马儿面前。

马棚中的红鬃马儿却是瞧也不瞧,自顾地喘着粗气,此时的天气不似正午的炽热,已是微寒,马儿喘出的鼻息化做两条白雾气柱撞在那汉子的黑斑脸上。

那汉子仰头避了一下却没避开,裂嘴笑着:“你看,你这样对我我都不会生气,我的脾气很好,要不你就跟了我吧。”

马儿不屑地打了个响鼻,黑脸汉子以为他出的价码不够,赶忙又道:“只要你是跟了我,我保证每天都喂你吃最上等的苜蓿,而且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怎么样,你原主人肯定没有这么大方吧。”

红鬃马儿已是懒得瞧见这个黑脸汉子,转头侧过了身子,卧在草堆上闭目歇息。

黑脸汉子见利诱不成,也不心急,这种通灵马儿若真被他三言两语打动,哪儿还称得上通灵二字,先前那富家公子能为这通灵马儿豁出了命,可见其与马儿关系不浅。

黑脸汉子想了想,他只有一夜时间,若要一夜之间令通灵马儿驱服,他唯有威压与利诱。

反正这马儿主子不在,怎么威压还不是他说了算。

于是,黑脸汉子眼神渐渐变得危险。

正闭目养神的红鬃马儿,却是突然感觉全身凉飕飕的……

这会儿天色尚早,年轻公子正是漫无目地的逛着,想寻些稀罕玩意儿,最好是能讨得女子欢心的高档胭脂水粉。

虽然秋蝶曾说过,只要是他买的都喜欢,可他总是要用心挑的。

于是去了几个胭脂铺子,却发现腾城的胭脂档次远远不如长清,种类更是比不得长清的繁多。

小半个时辰下来,一无所获,年轻公子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丧气道:“腾城这偏远的小地方,果然是比不得大县城!”

“非也,非也,后生小子,话这么说可就不对喽,腾城这地方,虽然是百数十里无城无镇,荒无人烟,可却也不比其它县城缺少什么稀罕物。更何况,腾城有的,别的县城未必能有,而且,不晓得多少天下有名的剑客千里奔波,就是为了来你口中的偏远小地方。”

闻言转头,年轻公子看到一个衣着极素的白发老者坐在姻脂铺子旁的台阶上,正打量着他。

年轻公子噢了一声,听白发老者的话显然意有所指,索性也是闲来无事,对老者的话来了兴致,他凑到了白发老者身旁。

“老先生,晚辈刚到腾城,头一次进来,不知道腾城的条条道道,只不过见这里地广人稀,便一时误解,要不您给晚辈涨涨见识。”

年轻公子虚心请教的态度,极大的满足了老者的好为人师之心,于是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其中着重讲述了五十年前,那时他还是年轻的小伙子,当年轰动一时的拱月桥之事,就曾亲眼目睹。

听到这里,年轻公子只是暗自嗤之以鼻,没有打断老者的回忆。

据老者所言,五十年前,一个天人之姿的剑客来到了腾城,这剑客入城之后,见人就问,是否知晓云逍子云先生的住处。

腾城这地儿不小,可剑客的耐性也不差,整整问了半个月,几乎所有的腾城本地外地人都被他询问过。

不知道。

没见过。

腾城没这号人。

你找错地方了。

腾城本地人给剑客的答案无非这些。说到这儿,忆起往事的老者笑了,道他那个时候还顶撞过那剑仙咧,那个时候谁能猜的出来,像疯子一样天天找云逍子的剑客,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天上剑仙,可那时他哪里有丝毫剑仙气概。

年轻公子虽是不信,却也忍不住问道,那剑仙是什么气概。

老者清清嗓子眼,缓了口气,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年轻公子赔笑道,信,一直都信,老先生说有剑仙那肯定是有的,老先生怎会无聊到欺骗一个后生。

呵呵两声,老者没有计较年轻公子之前的小心思,言:“你倒是个八面玲珑的后生,生了一张好口舌,不知多少无知少女会被你糟蹋。”

年轻公子脸色微正,道他这一辈子就只会祸害一个少女,名字叫秋蝶,至于其他的,哪怕倾国倾城,他也没心思,随即示意老者继续讲下去。

什么是剑仙气概?老者回想半天,找不出半个词形容,瞪眼道,那可是剑仙风采,哪里是一个凡人能形容的,最多不过四个字,天上剑仙,抑或是天人之姿。

猜出老者肚子里墨汁淡薄如清水,年轻公子岔开话题,问那最后他们是如何看出剑客乃真剑仙的,老者不禁失笑,道他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如何能看得出来。

当年,那剑客来腾城是为了找一个人,名子叫做云逍子,听起来像是一个道号,剑客找了一个多月无果,实在找不到了,但却仍旧笃定那叫云逍子的人就住在腾城。而那时腾城的本地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剑客也不急,围着腾城慢慢悠悠转了一圈,最终来到了拱月桥。

腾城的本地人不知这剑客做甚,就在此时,剑客背后的剑,出鞘了,登时围观的众人惊为天人,无怪众人如此,却是所见之事着实太过匪夷所思。

那剑客后背背了一把剑,但出奇的是,那把剑自行出鞘,而剑客只是闭目端坐在原地,更出奇的是出鞘的不仅仅是一把剑,而是连续不断,绵绵不绝。

上千把剑悬在拱月桥上空,遮住了天上的太阳,拱月桥上如云遮雾障,河中投影亦是纤毫毕现。

这气概,非是天上剑仙,怕人世间无剑客能如是了。

后来,腾城的人才知道,那上千把剑悬在天上的架势在剑修口中,叫做剑阵,拱月桥上的那个天人剑阵,便是千军万马也闯不过去,已是超越了世间剑客所能达到的极致。

更有甚者称,那不是剑阵,那是剑道,剑修的道,天下万千剑修梦寐以求的境界,那剑客是天上剑仙,此间谪剑仙,误入凡俗,到底不是凡人,只是在人间逗留而已。

“后来呢?”年轻公子追问。

“没了。”老者回答的干净利落。

“没了?”年轻公子一脸错愕,不敢相信道:“什么叫没了?这就完事了?”

“对啊,这就完事了。你这后生还想怎么样,不然呢?”老者反问,见年轻公子龇着牙不肯罢休,“你这后生,怎这幅样子,还想咬老夫不成?老夫的肉酸,不好吃。腾城中有不少的酒肆,不缺肉食,当然了,倘若你身上银两足够的话。”

还不清楚接下来那天上剑仙到底如何,年轻公子怎肯放老者离去,拉住老者的袖子,赔笑几声,随即大献殷勤,可任年轻公子口绽金莲,说的天花乱坠,老者不为所动,直到年轻公子口干舌燥,呜咽几声,不住的咽着唾沫。

老者眼中的嘲弄意味极为浓郁,揶揄道:“口渴了吧。”

年轻公子讪讪笑了笑,旋即道老先生可知附近哪家酒菜美味,老者这才展颜开来,带着年轻公子轻车熟路地走了约摸小半柱香的时间,寻到一家酒楼,名叫醉仙居,指着酒楼上的招牌道,这里有腾城招牌酒菜,如果到腾城不尝一尝这招牌酒菜的话,算不得来过腾城,随后拉着年轻公子走了进去。

而在年轻公子踏入酒楼的那一刻起,他人生的轨迹就已是偏离,这是他注定躲不开的劫数,也是他注定已至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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