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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无道》最新免费章节第七章一人入窟伏魍魉

第七章一人入窟伏魍魉

初夜之时,太一独自一人登峰,双手笼袖站着茅屋外,望着朦胧云雾外的点点星光。

他本缓缓闭上眼睛,却忽然皱眉,转头看向茅屋喝道。

“怎的?突破之际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还是说你以为天底下只有你才能去保护她不受伤害?少自大了,这种念头,等你跻身四境武夫再说吧!至于现在的你,给我老老实实蹲在这里。”

茅屋内紊乱的气息渐趋平稳。

太一不由得叹息。

如果不是心结在身,郑落坡的突破又怎会延迟至今,以至于连他都感觉到艰难。

“按照日子也是时候了!”

太一自语,望向书院远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好似琉璃宝塔,在夜幕之中仍有点点灯火明亮闪烁。太一抓紧掌心处的水玉,汲取其中灵气,至多一炷香的时间,水玉的灵气便被太一吸收得干干净净,太一左眸蓦然有漩涡凝现,随之一道灵光迅速冲出,漂浮在其面前。

千斤黄白,难换斗两玉。

修行之人用以玉石修行,为常备之物,不可久缺,要知晓玉石一物,在修行之人心中地位,不亚于那黄白之物在市井凡夫心中地位。由此可见,玉石之物,有多受修行之人追捧。

以玉石兑换黄白之物,可谓是轻而易举,且往往有溢价许多,可若是以黄白之物换取玉石,则是罕有人愿意出售。原因在于玉石对修行之人,尤其是仙家路上人来说,其价值远超那黄白之物。试问只可在世俗王朝中流通的“破铜烂铁”,比得上那纯粹是由天地灵气凝练而成的玉石?

比不得比不得。

水玉之上,还有鎏玉以及蓝金玉。

都是一颗颗被仙家路上人恨不得当成祖宗供奉的珍稀货。

太一掐诀,一指点在身前灵光。

“沧澜联盟啥都好,就是忒能吃钱,这一点就是我也很难受就是了。”

眼睁睁看着一颗水玉中的气流失,最后化作齑粉,太一心疼得要死。不是他抠门,而是真的水玉不多了,他堂堂一个皇子,一个月能在少府领到的玉石也不过二十来颗,且过半都是水玉,剩余的是鎏玉,至于蓝金玉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等灵光光芒散尽,只剩下一颗菱形晶石静静悬浮时,太一一把握住,然后盘腿打坐,头微微扬起,面向璀璨星辰,很快进入一种类似忘我的境界,这非但没有影响到茅屋内那人的突破,反倒是有一种“日月同辉”的感觉。

修行之人,迈步长生大道之上,不知寒暑。

太一一坐就是十天,犹如枯尸一般纹丝不动,气息收敛,沉于丹田。他不分昼夜,都在汲取天地精华,胸前那颗悬浮着的菱石,与云梓兮曾取出的讯石模样大致相似,只是那颗讯石没有眼下这颗菱石有如此多密密麻麻的纹络,纵横交错,发出微弱的紫芒。

一缕缕大日精华从那当空烈日落下,汇成溪流源源不断地透过云雾落在太一天灵上。这般景象,一直在马腹山山顶上练拳的云梓兮自然是看在眼里,她撇撇嘴,不以为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还真不怕有心人窥伺?搞得好像自己已经成功跻身天底下最强一境武夫似得。

且不说眼前这一幕,单是晚上聚拢万星,呼应晴月的景象,满天星光灿烂,只要不是瞎了眼都能看到好吧。

闲得弄这些,不如来这里教自己练拳。

留下一道心决就走人算得了什么?

想着想着,她竟是有些恼火起来,出拳不断,打得湖面水浪激射。

动静挺大的,只是山中的灵兽却懒得理睬,这十天来,山顶上时不时就发生点动静,噼里啪啦的,甚至大半夜的时候也有,它们是真的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女。

云梓兮出了一通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眉心处那道雷印,稍有涟漪的心境很快平和,这归功于此法在心湖上凝聚出来的雷电,每当自我心神不稳时,便会有雷音轰鸣,将那滋生出来的斑驳心念瓦解,使心湖明镜,映照真我。

拜其所赐,近来她练拳越发顺畅。

跻身开血第二境,要是她愿意的话,将会以最短的时间突破。

“该死的太一,说好的教我习武呢?”

她恼火说道。

明镜破碎,涟漪再起。云梓兮每当想起太一,就很难保持那种明镜止水的状态,前些日子还好,至多是稍有影响,不碍其习武,现在到好,弄得她时不时就要让她心神不定。

少女素手抚过嘴唇,脸颊瞬间红润许多。

好了,现在不要说练武了,能不能静心打坐都成问题了。

“给我赶紧过来啊。”

“是该过来了。”

这一刹那太一猛地睁眼,望向远方那座宝塔,只见一道流萤从琉璃宝塔中冲出,直奔无忌峰来。流萤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掠过第九脉时,一只遮天大手蓦然探出,掌上指纹清晰可见,要将那流萤拘押在手。

流萤停顿,露出一道倩影来,仰天长啸,源源不断的大日精华被她吸收,素手一扬,符印飞舞在半空化作一尊浑身烈焰升腾的蛟龙,足有百丈,缠绕住大手,倩影一掠而出,很快就要踏入第十脉的地域范围之内。

“不得不说是个天赋异禀的丫头,至多百年怕是又一个可以比拟阴阳衍的天师。”

“夫子怎骂人呢?云洛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大手一握,将蛟龙捏碎,化作一缕缕大日精华重归天地,致使有一丝心神联系的日下部云洛面色一白,速度猛地暴增。

“给我留下…”

“身为书院夫子就是这样为一脉学子以身作则的?”

在临近第九脉的一座不知名小山谷中,一道轻淡的声音发出,让那大手为之一顿,追击速度变慢,倩影顺利从第九脉踏入第十脉中去。从第九脉一处山峰探出手的夫子只好叹息。

山峰之上,有一白袍少年走出,风神如玉,眼眸深邃,朝远方一拜,后说道。

“禀夫子的话,书院有规矩,归一塔内存放的书院学子的命魂灯,他人不得擅自触碰,更不用说带离塔外,云洛前辈身为脉主侍女,却坏了规矩,我师欲出手矫正,将命魂灯归于原位,怎料到夫子会庇护云洛前辈,出言阻拦,愚生在此斗胆问一句,观遥夫子就是这样为我书院学子以身作则?置我书院规矩于何地?”

“何允,平日教你的尊师重道都丢到哪里去了?给夫子道歉!”

穿着青色儒衫的夫子猛地站起,神色大怒。

少年身子一颤,低头一拜,显然就是个倔脾气。

“好了,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了。小子,你要的说法……”

“我给你就是!”

无忌峰上,太一缓缓站了起来,身后日下部云洛低头,神情恭敬地站着。他一步迈出,竟是直接出现在云雾外,踏步虚空中。

“既然你讲规矩,我就与你讲一讲规矩。书院有规矩,他人不得擅自触碰命魂灯,这一点就当我坏了规矩好了。”

太一抬手随意一挥,脚下一道圆线出现,随即他一步迈出,站在圆线之外。

“何允,你言我坏了规矩,但我问你一句,你是否也坏了规矩。”

何允脚下立刻出现一道圆线,白袍少年紧紧盯着那凌空而立,双手笼袖,面无表情的青年。一旁青色儒衫夫子见少年无动于衷暗自叹息一声。

“不诚有累,当遵循真我。”

闻言,何允幡然醒悟,断去最后一丝犹豫,走出圆线。

若再犹豫,则会连累体内好不容易凝聚出现的真我,令明珠蒙尘,再也没有资格登楼观天日,徒筑万丈高楼也是枉然。

少年作揖行礼,自己再不喜,对方也是自己前辈,且还是第十脉脉主,规矩不能坏。

“剑来。”

太一伸手往无忌峰一招,一道剑光破开云雾,飞掠而来,他抓住剑柄,然后连划两下。收剑随意扔在一旁任由古剑悬浮半空。

剑鸣不断,好似抱怨。

“阻我取灯,刻意隐瞒归一塔内所去坠仙窟的书院学子的命魂灯变化,置身处坠仙窟内的书院学子性命于不顾,这你可承认?”

“承认如何?何某所思在日后千秋,在白鹿气运鼎盛不衰。三日前,我脉阴师观东方有魔气冲霄,波及我白鹿洞书院气运,倘若此刻书院遣人赶往坠仙窟,那尊封存不知多少岁月的魔人到底该杀还是不该杀?究其因果,无论怎样选择,都会为我书院埋下祸患,坏我白鹿根本”

圆线再现,大小圆线,何允处大圆之内,小圆之外。

太一同样身处圆线之内,只是所处位置,为小大圆线之内。

“无规矩不成方圆,眼下学长只有圆无方,是要认同何某不成?”

太一摇摇头。

“你是仙家路上人,自然在心中有一杆秤,衡量人物利害,只是事有本末,你却不知先后顺序,故而导致了此事发生。何允你真以为这大小圆线是如你心中所想,大圆为白鹿气运根本,小圆为那一撮书院学子不成?恰恰相反,大圆为那一撮书院学子,也就是所去坠仙窟的书院学子,小圆方才是白鹿气运根本。为何?至圣先师有言:“仁者爱人”何为仁者?就是苦读圣贤书,尽心知性,有恻隐之心,有羞恶之心,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读书人。也就是我们一代代书院子弟所追求的目标。以人为本,是书院的规矩,也是孟圣所立下的最大规矩,你弃本求末,要我如何认同你?”

何允脸色一沉,冷声开口。

“道不同不相为谋!前辈只顾一撮人,却置这身处这一方小天地的书院学子于不顾,坏这千千万年以来积累的白鹿气运根本,舍大求小,学长才是坏了规矩的人。”

说完便袖袍一甩,打消由剑气凝聚的圆线,作势要回自家山头修行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么?

太一无奈笑了笑,朗声说道。

“何允,你既然不想与我讲下去,那么我这边可是有人要与你继续讲一讲他的规矩了。”

何允的脚步一顿,脸色顿时大变起来,见到那笼罩无忌峰的云雾翻腾涌动不止,一道骇人的气息从中扩散开来。倘若不是第九脉的夫子早已出手将两脉之地隔绝,怕是要弄得人尽皆知。

“疯猴子?”

“就是你阻他去救我妹妹?”

郑落坡咧嘴一笑,赤裸着上身有着一道道裂痕纵横蔓延,浑身散发着极其不稳定的波动,他站在茅屋外边,透过云雾与何允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眸子里尽是杀意。

“谁管你的规矩是什么,我只知道一点,如果凛子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就要你知道坏了我的规矩的代价。”

何允暗骂一声,郑落坡的规矩?呸,不就是袒护他那个宝贝妹妹么?

只见郑落坡虚空一握,从茅屋内飞出一柄枪来,足有七尺,枪身漆黑古朴,当被郑落坡抓住的刹那,由黑转红,澎湃的血气覆盖长枪,最终凝聚在枪头处,好似螺旋疯狂转动。

“你疯了么?你现在可是处于突破阶段,就不怕出了差错?”

何允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郑落坡应是处于突破二境武夫的关键时刻,不容有半点分心,怎料到这个疯猴子居然从闭关之处跑了出来,看样子还要对他出手的模样。

“疯了?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至多让你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枪掷出,瞬间消失了踪迹。

何允左眸漩涡出现,有法宝冲出,宝轮模样,有灵光吞吐,化作光羽澎湃席卷而出,符文闪烁演化出一尊尊盘坐的仙人沐浴在无尽光羽之下,甚是奇异。

太一见宝轮心中一动。

果然成为仙家路上人,一般都会有重宝傍身,一主攻伐,一主防护,攻防一体。而何允这件宝轮应是一件善于攻伐的法宝,至于为何不祭出善于防护的法宝,身为天骄,尤其是面对同为天骄之辈,谁会甘愿屈人之下?任凭他人进攻而不还手。

哪怕只是意气之争,可天骄之间,不就是争那一口气么?

宝轮飞出,与那杆激射而来的长枪轰然对撞。

何允掐诀变幻,一指法宝,其声音在心中回荡。

“人皇一指。”

宝轮符文闪耀到极致,竟有一道身影从中蓦然崛起,龙气缭绕,帝王威严尽显,朝长枪一指按下。何允知道郑家善用长枪,还知道郑家武夫不擅长对人厮杀,所以……

咔嚓!

身影消散,长枪一瞬虚幻,贯穿宝轮而过,令得宝轮上有碎痕浮现,而长枪速度不减,再度刺向何允,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给何允一种感觉,自己无法躲过这一枪。

“好了,小伙子等三年后的白鹿分择再出手不迟,大道机缘可不等人,你在这拖着,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青色儒衫的夫子出现在何允身前,伸手去握住了那杆血气满盈的长枪。挥袖将枪上的血气扫去,然后随手一抛,长枪再度激射出去,牢牢插在郑落坡身旁的地面上。

“既然鸣平夫子都这样说,就放那小子一马好了,还当真以为我郑家武夫只善杀妖了?若非有族规束缚,我大汉还用得着需要另外三大家族?只要一个郑家就够了。”

郑落坡面无表情说道。

青色儒衫的夫子闻言抚掌大笑,此言若是给他那位同样身为郑家武夫的朋友听到的话,怕不是甘愿取出从一处遗迹获得的神仙醉与他喝上一宿?他可是馋了老久的。

见自家夫子都这样说了,何允也不想再此刻做那无用的意气之争,当他想离去时,却被天空的五彩斑斓的亮光刺瞎了双眼,勉强睁开眼后,他在事后曾有过一丝庆幸自己能够看到这一幕。只见青年将手中菱石高高抛起,璀璨的五色光芒取代了烈日,笼罩这片大地,处五色光芒正下方的青年身上有符文滋生,紧紧烙印在他的身上,随后一副覆盖全身的深紫战甲浮现,延伸青年全身上下,一股极强的气息从战甲上轰然爆发。

青年手握长剑,朝远方一划,剑光凛凛,撕裂开一道裂缝出来。

他人好似化作一颗流星,毫不畏惧冲进其中。

在茅屋旁的郑落坡抹了把脸,擦得整张脸像个西红柿似得。原来这就是他的依仗?他奶奶的,亏我还担心他能不能救出凛子。郑落坡瞥了一眼高空中下坠的一抹亮光,狠狠地落在无忌峰上,发出剧烈的轰鸣来,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他奶奶的,这怕是可以媲美二境武夫了吧!

说完!自顾自地走回茅屋内继续闭关了,再拖下去,血都流干了,这种死法要是给他们几个知道的话,怕不是要笑死几个下来陪我。

第九脉某处山峰内,鸣平夫子挥手打散天地符阵,一切恢复原样。

何允在一旁神色复杂。

日下部云洛俏脸红润,盘坐在无忌峰山脚下,去完成太一交付给他的任务。

“殿下,我可是一直在期待着的喔。”

马腹山上,云梓兮痴痴望着那潇洒的一剑,久久不能回神。

距离第九脉不远的山谷外,观遥夫子柱杖眺望太一离开的那处高空,作揖行礼。

“规矩从来不是用来束缚他人的,而是束缚自我,尤其是那心中恶我,之所以圣人订下诸多条条框框的规矩礼仪,为世人多加一副副枷锁,正是要抑制那恶我,使真我澄净,无暇无缺。让得这世道不会坏得那么彻底,再坏也有一丝希望,只要书院香火延续,炎黄大地才不会走向一个极端,就算不好也不会太坏。”

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有一个座巍峨的山峰矗立着,很是显眼,山峰仿佛被人凿空,像是鬼怪张开的大嘴一样狰狞可恐,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深红色雾气不断上涌,当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有一层光膜阻挡红雾继续蔓延。

山峰四周,有十来道萎靡的气息,看衣着打扮,应是白鹿洞书院学子。那么此峰已是不言而喻的了。炎黄八大禁地之一,坠仙窟!寻常修士踏入,绝对是有死无生,就算是底蕴深厚的宗字头仙家道统也不愿去触碰,因为岁月太过久远,埋葬了太多太多人与物,一旦牵连,会沾染大因果,祸及一宗,覆灭顷刻之间。

而白鹿洞书院绝对是一个异类。

看眼下就知道了,所有仙家道统唯恐避之不及的坠仙窟变故,白鹿洞书院偏偏一头扎了进去。早在三日前,一尊魔人从破碎的仙帝石像中走出,与带队的一位第七脉夫子厮杀,两人在坠仙窟深处打得惊天动地,动静之大,波及影响到他们这些排查隐患的书院学子。不仅如此,那尊魔人不仅在牵制夫子的同时,更是分身数十去追杀敢于进入窟内的书院学子。

到了现在,更是悍不畏死地朝窟外冲来。

“又来了!?”

一位辈分极高的书院学子站出惊疑不定地望向窟口,红雾从两侧翻滚分开,一道削瘦的身影走出,露出面容来,站在光膜前停下,扫视着四散分开休息的书院学子们。那位书院学子不由得握住了腰间佩剑。

“那个老头已经压制不了本尊了,再过些时日,就是本尊重返这片天地之时。”

若不是打过几次交道,他还真不信眼前这位身子羸弱,面容苍白的男子居然是一尊魔人。

“倘若夫子真无法将你镇压,那你何必来此多费口舌,打碎光膜走出即是。”

他神色不善地端详着这尊魔人,其他书院学子也从打坐中醒来,三五成群,各自有不弱的修为波动散开,要是魔人敢对光膜出手,他们不介意再入窟与其厮杀一番。

“呵呵,本尊想要走出不过是……”

男子伸手按在光芒流转不断地光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刺耳声。

“退下去……”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道紫虹从天幕尽头而来,越过他们,一瞬出现在光膜前,直面那魔人,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拳递出,便让风云色变,击碎了光膜,在光羽飘零下,有一只深紫的甲臂从魔人心口处探出,带出大片鲜血,染红地面,而那紧握着的手掌握有一颗仍砰砰跳动的心脏。

高下立判,生死已成定局!

被贯穿心脏的男子依旧神情轻淡,打量了些许之后,微微笑起来。

“不怕死?”

“不怕死的话我就不会来了。”

面甲上露出一双冰冷的双眼,捏爆魔人的心脏,收手将尸体扔在一旁

深紫战甲落在坠仙窟口上,让得地面发出一连串的震颤,战甲上有紫电缭绕跳动,不断驱散靠近的红雾,此刻的战甲手背、胸口以及后背上都有璀璨的晶光亮起,战甲散发的气息随之愈发狂暴,仿佛进入某种特殊的状态。

“你是第几脉的学子?可有夫子跟同?”

“九脉太一受人所托入窟救人伏魔。”

他们的耳畔边仍有余音回响。

而那人却只身一人进入坠仙窟内,战甲上的光芒愈发璀璨,直到最后,战甲都看不见了,只有一团刺目耀眼的光团。

仿佛像是一颗流星冲进了那张口大嘴的魔物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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