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最新免费章节百岁寿宴摧肝肠中
百岁寿宴摧肝肠中
宋青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自己只不过是在树上睡个觉。然后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沾上了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名头,,小淫贼!
树林之中,十分幽静。但觉得此时突兀的传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宋青书背尖锐的嗓子刺的耳膜生疼,且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虽不知其中详细,但也知男女有别。今日自己这般作为,却是女儿家的名节大为不利。
宋青书急忙起身来,还背过身去,急冲出两步。刚想出口赔礼道歉却听得,身后凌厉破空声响起,夹杂的一声怒斥:“大胆毛贼哪里跑!”话说得又急又快,但其中的怒意却是表达得清晰明白。
宋青书听的破空声,便是心中凛然。可他刚刚睡醒,脑袋晕乎乎的,又遇到这种他从未用遇到的事情,一点防备都没有。
破空声越来越响,若是他人此时调动内力 或许可挡上一挡,但青书的内力远比一般人稀薄,心中没底,不敢乱接。
便只能使出江湖上下九流的一招,懒驴打滚,在千钧一发之时,青书像滚地葫芦一般滚出老远。撞到一棵桃树上,心中微松。却听得噗噗两声,抬头一看,两根一指多长的发簪,深深地钉入了身后的桃树。
原来那女人,见一击不中,却又发出了两枚暗器。只是貌似有点不准,钉的位置离宋青书颇有些距离。
宋青书心中暗恼,心道“这人好生歹毒,得亏是碰到了我,若是碰到了别人怕是顿时间胸口得炸出两个血洞来。”
贝锦仪本是想用石子制住这个看了自己清白之身的小蟊贼,不曾想那十拿九稳的打穴之法,却是落了个空。要知道自家师门的手法在打穴之法虽不说独步武林但却也有自身的独到之处。且自己生怕自己内力不足,情急下更是多加了几分力道。原本还担心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却不想这小贼运气好得紧,摔了一跤便将那石子躲了过去。
是的,在贝锦仪看来宋青书纯属运气好,才躲过一劫。
贝锦仪在差点伤人的心悸之余,又想到刚刚那羞耻的一幕,便存心吓他一吓。
右手轻轻一拈头上的银簪子,纤长葱白的中指食指与拇指在手腕的一弯一曲之间破空而出,在浑厚的内力裹杂之下轻而易举用不甚坚硬锐利的银簪深深透入了树木。
“这样,看你还敢不敢跑!”,贝锦仪心道,“敢占本姑娘的便宜,今日便,便,,,”想到当时的尬尴情形,心里便有些乱了。
在贝锦仪还在纠结如何处理“砧板上的鱼肉”
的时候,不料,,
那小贼站起身,兀自愤愤而道“你怎么这般心狠手辣!”,说着这话时正气凛然,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贝锦仪这时才来得及看清宋青书的样子,一见对面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清秀异常的少年,便是一愣。显然这与她心中所想的毛贼大不一样。
但一听对方言语,便心生怒气,出口道“无耻小贼!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却是如此心思龌龊。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爹娘才教出你这样的人。”说着便又要出手。
宋青书见这女子又要出手,且嘴中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不禁也有些发怒。
想出口骂回去,但又想起,若是这样做,那不正好被她说中了吗?青书脾气本是温和,此事也确实有所愧歉。
只是祸及爹娘,却也不得不大声反驳“我怎的就是无耻了,我怎的就是没爹娘管教了!”
那女子一听便停下手中动作,只是脸色更红,声音微颤,音量去提高了两度,骂道“你!你!刚才!刚才,,”只是刚开始声音还大,到了后来便是的细不可闻,只是脸色更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长得这般好看,心肠如此歹毒,嘴巴也是厉害的紧。怎么现在就不说话了?”宋青书将心里的不快全都夹杂在话里,往毒里说,往坏里说。
只是话一出口,宋青书自己也觉得有些没有占什么道理。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气势自也不能弱了。
且对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想来也不会被认识自己的人知道,又且对面的人确实是太过分,轻易就想制人伤残,甚至可能还想打杀了自己。
想到此处,宋青书的胆气便也更足了,于是在脸上强憋出了几分气势。
贝锦仪哪里见过做恶人先告状做得这般理直气壮的,刚气得俏脸发白。
她本是一个温和的性子,在门派中与人为善,虽说武功不是最高,但在峨嵋四代弟子中佼佼者。在门派中不说威望最高,人缘却是顶好的。在江湖上也是知道人称声贝女侠,不熟的人至少也称一声峨嵋侠女。
但如今,被一个小贼无礼轻薄,自己不过出手吓上一吓,便被人反咬一口,说自己心狠手辣。自己哪里心狠,哪里手辣了!
贝锦仪气极,飞身扑上,一心想要将之屋里小贼胖揍一顿,好好教训一番。只见他脚踏七星、掌合四象出手快若捷豹,掌影翻飞间飞身欺近身前。突然间又化掌为指,点向宋青书胸前几大要穴。贝锦仪虽痛恨眼前的小贼,但也并没有下死手,只想出手制位并好好出一口心中恶气。
宋青书见那女子脸色不对便已是暗自警惕。毕竟刚才的那根透入树内的银针便早已显示那女子有
着不凡的内力一一只是准头差了点,宋青书心中暗自愎悱。
宋青书不闪不躲,连面上也不见一丝慌乱的表情,但接下来一幕却是让贝锦仪惊愕不已?她只觉眼前一花,便不见了宋青书的身影。
她心头暗惊,自己可是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也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这一路掌法更是峨眉的精妙绝学,合道家八卦四象。后招也是连绵无穷,繁复至极,出手时封锁敌人周身退路,断不是寻常人能应付得了的。虽是自己轻敌大意,放了水,但也表明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不像话的小毛孩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只是还没等她做下一步动作,只觉 ,背心一痛,胸口一闷,气血不畅,便是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宋青书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运起自己异于常人的内力与步法。轻轻巧巧的转到她身后,一指点在大椎上, 定住了面前女子的身形。只是宋青书此时也心中暗暗叫苦,原来他的内力颇为古怪,松软的异乎寻常。他本是用起了小半力道,原以为绰绰有余,却不想还是小看了她。指尖刚一即身,便受到了一股内力反震,他大惊之下,连忙猛催内力,但却是晚了一步。
两只手指颤抖个不停,一股股酸酸麻麻的感觉不断从手指上传来。宋青书心道“这女子怎么这般厉害?这内力也颇为古怪,十分像他武当的九阳功,绵厚霸道。只是这般内力总会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要知道武当的九阳功从不让女子修炼,原因就在于它的绵厚霸道,至刚至阳。女子修炼了,自是对身子有害无益。武当从不收女弟子,一来是武林道教,山中多是道士, 但也不是没有内功的一大原因。可这女子却古怪的紧,身居如此阳刚内力不见有丝毫病态,反而精神饱满,功力不浅。难道,难道是?”宋青书心思电转,心里忐忑起来。
贝锦仪如何想得到,在这荒山之间,竟有如此高手。而且高手还是一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可她此时心中的恐慌却高于诧异,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点了哑穴,此时想喊也喊不出来。她一想到之前这小子偷偷躲的树上,而自己现在被点了哑穴,恐慌像野草一般在心里蔓延开来。
宋青书将受伤的手负到身后,慢悠悠的走到贝锦仪的前面。而此时贝锦仪仍保持着之前跨步前冲一手指尖向前,一手掌心向前的姿势。她的下盘极为扎实,即使在疾行之中被点住穴到制位身形却也不见向前扑倒。可是这样一来,这两人的姿势就显得十分古怪。宋青书负手而立,贝锦仪环臂向前,看起来是贝锦仪想抱住宋青书一般。两人本是一高矮,可此时却是面面相对。
宋青书一见这女子右手成指,便知她虽想与自己为难,但也不曾动杀心。料想之前失去准头的两枚银簪子,也只是吓吓他而已。再想到自己的无礼举动,语言,也觉心中有愧。
宋青书此时猜想对方来历,又不敢确认,只得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可这一行为在贝锦仪看来,却是无礼至极,可心中又是惊恐万状,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一种凄苦无奈,从心中满溢而出。也难怪她这般害怕,试想一下,无论哪个女子解手方便时闯出一男子,心里断然不会好受,况且自己还被对方制住,后者还负着手用打量物品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后果用指头想想也可知道。贝锦仪恐慌至极,俏脸吓得发白,想要出口谩骂,但自己已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人摆布尔!
宋青书见对方一身白色粉边长裙,除了头上几根发簪,再无半点其他特殊之物,悬挂的一柄长剑,上面花纹繁复,可自己也认不出是哪个门派所特有的。想开口询问对方来历,但又觉不妥。退后一步,双手一抱,长揖到地,开口便道,“小子无礼,多有冒犯,望大姊姊切勿怪罪。今日之事实属巧合,我本在树上歇息,不想翻身落下树来。小子什么都没看见,为了自保,一时无礼。实感歉意,多多见谅!”语声清脆,严肃,庄重,就是不甚高明的言语,但情恳意切,使人一听之下心生信服。但小小年纪,长得又稚嫩可爱的少年,做的这副不知和谁学得的老成持重的模样,却又显得有些滑稽。
宋青书长揖到地,一番话说完,不见他起身,只是默默地作着揖。贝锦仪听此一言,心中一宽,虽是恼怒异常,但也颇感庆幸。见对方再无无理之举,反而如此诚恳道歉,心中也是升起了疑念“难不成自己真的错怪他了?”
过了半晌,两人无一言语。宋青书心道,怎么这位峨眉前辈如此的小心眼儿,自己这般道歉,再怎么气愤,谩骂或原谅总得说上 一两句吧?
而贝锦仪心中更是闷堵,心想“说什么道歉!也不给自己解了穴道,难不成看我好欺负,逗我不成!”
宋青书也是一脸疑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对方及哑穴,稍微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登时四目相对,好不尴尬!宋青书望着对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的光芒,不想也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宋青书是何许人也!当即,清澈的眼里浮现一抹疑惑,煞有介事的说道“怎么?这位大姊姊,不肯原谅我吗?”说着这话时那表情无辜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气的贝锦仪直咬银牙,刚刚还是苍白的脸上也瞬间爬满了红晕,显然是气极。
宋青书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哎呀呀,你看我笨的!这可真对不住了大姊姊。刚刚还以为你不答我,是没有原谅我。我说大姊姊,长得这般好看,定是心胸宽广之人,怎么会为难我的绝非存心的冒犯呢?”说着上前手掌贴住贝锦仪后背,为她推宫活血,解了穴道。
哈哈,让姊姊见笑了,你瞧我糊涂的样子!宋青书一脸谄笑,对着贝锦仪连赔不是。这番情状要是让门中的师兄弟知道了,可要大跌眼镜。宋青书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若是他心中猜测成真,自己做翻作为若是真的能得到书中所说的那般成效,可不知道省下多少麻烦。
果不其然,对面的女子冷哼一声,却也不多说什么。晾了宋青书半晌,才问到“小弟弟是哪里人?哪门哪派?怎么会是在这里?”
宋青书答道,“我是武当三代弟子宋青书,刚想上山去,只是在路上倦了,在树上小憩一会儿,不想惊扰到了姊姊。不知姊姊又是从哪里来呢?”
“原来是武当派的,三代弟子,这么说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叔了。我是峨峨派五弟子,灭绝师太门下,贝锦仪。原还以为是个无耻小贼,原来是武当派的高徒,确实有所冒犯了。”
宋青书好像完全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讽刺,“原来是峨眉派的女侠,也是青书的师叔。贝师叔哪里的话,师侄武功低微哪敢以此辈分来论。且武当峨眉素有往来,我的六叔可是与贵派的纪师叔有着婚约。若是以此辈分来论,那岂不是以下犯上了吗!且姊姊年长我这许多,温和善良,见之就如亲人一般,想认个亲姊姊的求之不来。”宋青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和他平时的沉静好似两个人一般。
饶是贝锦仪心中有气,听了这么一番话,虽觉对方言语有些古怪,刻意奉承的味道,但心中确实有些舒服。“你,你是宋远桥,宋大侠的儿子?叫殷六侠,竟为六叔。”贝锦仪用猜测的语气道。
“家父姓名确实为宋远桥!”
“不曾想他都有儿子,儿子都这么大了。而且长得这般好看,武功却也是不低。”贝锦仪叹道。
“哪里哪里,师侄我天资愚钝,学了我父亲不足一成的本事。哪里经得起师叔这般夸奖。”宋青书谦虚的道。
“是指可不要这般自我贬低。我在你的手上走不过一合,嗯,你若是天资愚钝,武功低微,那我算什么?”贝锦仪说道此,心中也不禁暗奇,这少年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功夫?
“师叔说的是哪里的话。师叔你手下留情,师侄我却不知进退。你瞧,”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只见他右手食指,中指长得又不粗又红,就像菜地里的两个水萝卜,河边上葱白的细长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贝锦仪见了也是一惊,暗自揣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对方明明是被自己的内力所震伤,既然内力这么低微,轻身功夫想来也应该高不到哪里去,但他身法如此诡异,转眼间便到了我的身后。“那你如何逃得了我的那一掌”
“嗯,说来也实属碰巧。当时我心中已慌,腿脚已有些发软。身子左倾,眼看就要摔倒,但毕竟我的基础功还算扎实,慌忙中一使武当的步法,却出乎意料地从旁避开。您瞧就像这样。”宋青书说着就演试起来,使的正是他最近琢磨出来的步法。嗯,这身法虽只有一两式,就连身法都不应该称得,但其迎敌精妙之处却是让人防不胜防。且无需什么内力,但迎敌之际需要时机把握恰到好处,除了青书自己,世上应该是没有几人可以使得出来。
这时,两人的话题都跑到了武功之上,再也没有追究之前宋青书无礼冒犯之事。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叔侄一般。四合的桃树绿叶繁茂,林间一男一女一问一答,男的清如秀竹,女的面若桃李。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聊,缓步向林外的大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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