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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忧命盘》最新免费章节二十四章解灵

二十四章解灵

浓烈的黑被耀眼的红撕开了一张血口,木材噼里啪啦的烧响声将炽烈的热灌入她的身体,毒辣的热与阴寒的冷活活把她的灵魂撕成两半……

“呜呜呜…”

“明月……”

“明月啊,放我出去…呜呜呜…”

“放我出去!啊啊啊…把身体给我,明月,明月呀,把身体给我吧。”

森林的火光冲天,浓密的乌烟困着火里焦黑的女尸,红艳的火舌不断吞咽着这具尸体,可它的饕餮大口咬了尸体许久,却怎么都吃不掉。穆府的人已经将这林子的一半给烧了都还没能得到一丁点骨灰。四周明明是火热的温度,可这一幕却让他们身后生起一股寒意。这种诡异的事情让他们这些手上染了无数血的人都感到害怕,更别提,这具尸体忽然慢慢地动了。

“我,出来了…”尸体里的声音仿佛还漂浮这一群狂笑,它癫狂地乱窜,如同破了囚笼的一群恶魔即将袭缴整个人间。

“啊!”惨叫声被断裂的头颅生生截住,完整的呼喊在生命的流逝中渐渐残破,断肢残臂,血肉迷糊,浓烈的血色液体怎么也泼不灭火焰,黑礁的尸体也陷入了癫狂状态。

“身体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啊…”

森林的火,蔓延到了四周,火红的背影下,一只黑色的影子到处晃动,时而匍匐在地,时而狂奔跳跃,它带着火,席卷了村庄,烧毁了一切……

雪沧澜很早就醒了,跟着老头行舟赴京寻人。小山被烧了半个身体,而它脚下原本茂密的森林更是被夷为平地,徒留一地焦灰。

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在废墟外边,七嘴八舌地吵吵嚷嚷,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眼泪流尽的呜咽。

“真是造孽呀,好好的林子怎么就给烧了呢?”

几个婆娘低声闲语起来, “唉,听说啊,林子西边的莫家村好像是看见了林子里的鬼影,这才死光的。”

“我也听说了,没死成的人都说是见鬼了。”

“哪是什么鬼,怕是仇家来寻仇,杀完人才放了把火。”

“竟是仇杀吗?,我还以为都是被烧死的吗?”

“嗐,烧死的尸体好歹在一块。”其中一个婆娘胆子大,接着说:“听着来派查的仵作说,那些人根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尸体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关键是,林子里,也有几具这样的尸体。”

雪沧澜走远了,已经听不见他们讲了些什么。随后老头突兀地说了一句:“是隐忧,但也不是隐忧。”

雪沧澜正想问,老头却摇摇头,表示不愿再讲。隐忧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没必要把雪沧澜也牵扯进来。

与焚乌他们碰面后,雪沧澜就与他们一同进入废林子里寻找。

“那几具尸体就是穆府里的人,应当是主上下的手。”

老头低头看着地下的木灰,脑内的影像同时闪到了九年前他在焚烧林里挖出隐忧的景象。

他当时挖出来的是半焦半人的尸体,鬼知道隐忧现在是不是已经成灰了。或许他脚下踩的,可能就是隐忧的骨灰。

根据隐忧的体质,众人一致寻找结了冰的地方,可林子刚烧完不久,底下还冒着火气,根本就不见得有什么寒凉的地方,更别说还能结冰。

雪沧澜一路往林子西边的莫家村走。意料之中地看见一堆焦灰的废墟,一群人围在村子外边哭嚎。

“说了多少次了!这是谋杀!仵作都验过了,都是被人拧断头死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神神鬼鬼!”捕快录案,却见村里人一点都不配合,啥都往鬼神之事上说。全部的尸体都是头颅被拧断抛开,那也只能说明凶手是个喜欢砍人头的恶徒。要是鬼神作乱,大都是意外致死,根本不会像这样太刻意。

“大人啊,昨儿个我亲眼看见林子里闪过一个黑影。”

“就是那个鬼怪作乱,现在咱们村河边连条鱼都看不见了。呜呜呜”

听到这,雪沧澜脸色陡然一白,提着轻功就顺着老人指往的河边方向跑。

手指深入微凉的水中,感知到一个方向,跑过去一头扎进了水里。

河里不可能没有鱼,只是这些鱼如今聚在一起争夺吃食罢了。想到这,他心中就塞满了焦急与心疼。

在水里游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团密密麻麻的东西。

是鱼群。争相夺食的有,互相吞食的也有。浓稠的血腥味就这样从这一团里散出来。雪沧澜加快了速度靠近,鱼群诡异地分散开来,慢慢露出被被它们蚕食的东西。一团白花花的肉体,被啃咬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

鱼群显然放不下隐忧甜美的肉/体,纷纷围在一旁,垂涎地绕着圈,然而它们却又害怕靠近雪沧澜,不敢再向前一步。

雪沧澜小心翼翼地环着隐忧的肉/体,紧皱的双眉掩下心中浓烈的悔恨与怜惜。他就这样守着他的姑娘,陪她一点点地重塑身体。

浮出水面后,他只露了个头在外呼吸,慢慢游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起来,等老头他们寻过来的时候,朝他们摇摇头,示意不要声张,只留他一人在此。

虽说在水里能加快她的身体重塑,但到底是伤得太深,她的修复时间没有那么快,等太阳落入了西山,雪沧澜的手臂已经麻得没有了知觉,却还是紧紧抱着她。

怕引起注意,焚乌他们远远地望着,也不敢上前,只有老头眉头一紧,过去劝雪沧澜:“你累了就歇一会儿吧,换个人来。”

可能是私心,他并不想让雪沧澜对隐忧这么上心。如今河水并没有因为隐忧的原因变得冰寒,估计她身上的寒气都消失了,随便换个人来,都也不会被她的寒气伤到。

雪沧澜摇摇头,“我没事的。”说罢,他再次沉入水底,查看隐忧的修复情况。

“去,去拿件衣服过来。”

知道这是好了,老头赶忙去问焚乌要去,加上天黑了,自然看不见雪沧澜耳尖的那一点嫣红。

大伙出来得匆忙,老头就拿了血沙的袍子过来,雪沧澜接过来,又把老头赶走了。接着把隐忧抱出水后,也不敢多看,就用袍子裹住了她。

隐忧历经了烧焦加鱼群啃咬,身体能够恢复得与先前无二,也算人间一大异象了。虽说没了寒气,但是她那面如死尸般苍白的脸色也是不给给外人看见的。作为血沙唯一的女性——七魄,在修玉楼忙昏了头,哪里得空跑来知意楼照顾隐忧。所以老头他们打算除了喂药,其他一律不管。反正从前隐忧有寒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妥。

雪沧澜将隐忧带到了知意楼,防着那些垂涎她肉体的蛇鼠虫蚁,陪她度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早晨交代老头照看好隐忧,在外面洒下一层厚厚的防虫粉后,独自出了门。

知意楼就在皇都京邑北城,为了掩人耳目,挑了不怎么繁华的地段。雪沧澜进了一家成衣店。店铺看着不大,清早人少,店铺也没有什么客人,只有老妇人一人在。

老妇人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郎,一时间恍惚了下,温声一问:“公子可要找什么样的衣裳?老妇是这的掌柜,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和老妇提。”随后指着一列清浅冷色的长衫,说:“看公子谪仙之资,月牙与霜白是极为适合的。”

雪沧澜摇摇头。他的衣物,老头给他置办了一大堆,根本就不缺。倒是隐忧,一年到头就那一件黑裙黑袍。

“不是我要,是……”雪沧澜脸色浮现一抹赫色,还未说完,就听得老妇人了悟一笑。

“是给夫人看的吧。”

雪沧澜耳尖一红,呐呐地“嗯”了一声。

“不知夫人可有什么偏爱的颜色?”

雪沧澜回忆了一会儿,随后摇摇头,“都拿一些吧,总归会有喜欢的。”

老妇人开怀一笑,“那成,公子随我过来挑选吧。”老妇人掀开了帘布,引雪沧澜进去,随后他才发现,这家店铺其实是很大的,至少在这一间里,女子的各色衣裳排的琳琅满目。

“公子来得早,城里的姑娘都是午后才来得,许多都是绣娘昨儿个才赶出来的新鲜衣裳,公子只管先挑着。看中了款式,尺寸不对的,等几个日子也就能做好给公子送去。”

雪沧澜顺着走过去,瞧见了一件嫩绿色的春衫,布料光泽微润,应当是好料子。目光微微下移,不经意就瞧见了底下篮子里一块布料。绣工细致,纤白的底案上点缀着一朵红梅。老妇人懊恼地将篮子一遮,朝雪沧澜解释:“昨儿个有位绣娘落下的,老妇忘了收起来了。”

雪沧澜到底是沉睡在雪域领三年的人,即使看过很多书的他也不知道这块布是用来干嘛的。于是秉着“懵懂”一问:“此物不能卖吗?”

老妇人笑了笑,“公子说笑了,女子的贴身衣物一般都是自己缝制的,很少有人家来买的。”

很少,不代表没有。雪沧澜歉意颔首,道:“不满老板,内人前些日子伤了手,行动所有不便,正巧让我来问问。”

“那公子随老妇过来吧。”老妇人来到角落的一个小木柜前,打开木柜,那些一条条各种样式的肚兜,就出现在眼前。她将篮子里的那一条也挂进柜子里后,朝雪沧澜问道:“不知夫人适用的尺寸是多少?”

雪沧澜一愣,脸庞似要烧起来一般。僵硬地用手在身前圈出一个空间,有些结巴地低声一语:“我,我抱着她的时候,就,就……”

老妇人了然一笑,却关上了柜门,“夫人身材姣好,这柜里的都小了些,不如公子再等些时日,老妇这就去叫人定做。”

雪沧澜面露难色,说:“我今日便要,掌柜的可否想想办法?”

“现做能成,只是没有绣花。”

雪沧澜微微一笑 ,“无妨。”

“那一会儿老妇亲自去做。”老妇人指着一列裙衫,“夫人身姿丰韵,这些都是适合她的。”

雪沧澜看了过去,摇了摇头,说“她骨骼清瘦,腰肢纤细,这些衣裳太过宽大了。”

知晓了隐忧尺寸的老妇人抿唇笑了笑,眼里也有些艳羡,转身在另一个柜子里抱出两件衣裳来,说:“妙人身姿,只有这两件衣裳才配得上。嫣红与樱草,颜色娇艳,想必夫人也会喜爱,最主要是舒适耐穿,春夏皆宜。”

雪沧澜也瞧着这两件衣裳做工精致,用料优良,丝带飘垂,带着一股子轻灵脱俗。于是他当即点了点头。

“这些丝带应当怎样系?”

老妇人向他讲解了一番,顺便把衣裳的穿法也告诉了他。

雪沧澜拿着血沙给他的“零花钱”结了帐,在后头的厢房等着老妇人赶制肚兜。桌上还摆着两本讲解衣物穿法用途与历史来源的书本,想必是拿来给客人解乏用的。

等老妇人赶制好了以后,他也把书看完了,拿了东西就往回赶。

知意楼里,老头刚给隐忧喂完药,正巧就等到了雪沧澜回来。

药是熬了一碗的,可喂下去的只有半碗,剩下的,都在隐忧身上。

“回来啦,你过来看看她怎么回事吧。”老头拿着湿布巾随意地在隐忧脖子上擦了擦,其他溅到的地方他也懒得去管。

“情况比昨日好些,不死药也开始正常生效,只是……”雪沧澜将东西放下后,就过来诊脉,说是诊脉,像隐忧这样没有脉搏的“人”,他只是看着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只是寒气消失,功力却大增,隐隐有爆体的趋势。”老头替他把话说完。然后拿着空碗准备离开,走之前对雪沧澜说了句:“我可警告你,别想着给她喂你的血,不然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雪沧澜被老头一语道破,脸色白了白,拿着湿布巾仔细擦干净隐忧身上的药渍。随后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想将自己的温暖一点一点渡给她。

她的身体趋于平静状态,但是透过她单薄的身躯,他能隐隐感受到,她正在艰难地战斗,如同进入一个梦境,梦里的敌人没杀完,她就不会醒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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