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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凡间》最新免费章节第四章剑决浮云气

第四章 剑决浮云气

离开了余霞镇,又走了数个时辰,已是黄昏的时分,在太云山道上,举头望去,依稀能够看到一道古老森严的山门,与之相比,凤阳山上的那几间茅草屋,就显得委实有些寒酸了……

  “也不知……那酒鬼师傅,现如今又在何处讨酒喝呢?”想到这,李凤怜不自觉的轻声笑了出来。

  突入起来的笑声,引的身前太云剑派的接引弟子回过头,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趣事?”

  李凤怜摆了摆手,坦言笑道:“呵呵,在下自幼跟随家师修行,如今初次入世,见到贵派山门如此的庄严气派,一时间想起在师门的日子了,故而失态,笑出了声,倒是叫兄台见笑了。”

  听他如此说,那名接引弟子也是礼貌的笑了笑,表示无妨,起初,在听说要他下山迎接的是凛阳王义子的时候,原本以为对方定然是个豪门纨绔,这名接引弟子还为此头大了好一阵儿,只不过待瞧见李凤怜之后,却发现对方的言谈举止,颇为温良谦恭,竟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一路上,倒是也乐得与他多聊一些闲话。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李凤怜抬头注意到,已经不远的山门处,站着一位手中握剑的年轻男子,只见此人生的相貌堂堂,一身太云剑派的长袍随风微荡,更是显的仙风凌然,仪表不凡。

  一番询问后,得知此人乃是太云剑派,这一代剑宗的大弟子,姓林,单名一个晃字,武学造诣颇高,门中弟子都称之为林师兄。

  众所周知,太云剑派分有两脉,分别是剑宗与器宗,顾名思义,剑宗弟子平日里就研习本门剑法武学,靠着一柄长剑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剑法更是出神入化。

  然而器宗的弟子虽然不多,且常年都留在门内,虽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但大都是铸剑炼器的好手,但凡出手,必是名震江湖的神兵利器,因此,太云二脉在江湖中的威望,不分伯仲。

  待三人来到山门处,林晃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李兄,一路辛劳,林某也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凤怜儒雅一笑,回礼说道:“有劳林兄了,一路走来,太云山风骨峭峻,游目骋观之余,也不觉辛苦。”

  彼此寒暄了几句,林晃做出“请”的手势,并说道:“既如此,还请李兄先行,随我二位师弟至客房歇息,恕林某还有师命在身,就不能作陪了。”

  李凤怜点了点头,再次抱拳行礼,然后便随着先前的二位接引弟子朝里走去。

  一边走,李凤怜也一边打量着周围,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太云剑派沉淀了几百年的底蕴,就连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是庭宇连廊之中,都隐隐透着一丝古朴的雅致,使得他心中暗自的惊叹,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名门大宗,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过了外门,往里又走了没多远,在一处通往内门的石阶处,李凤怜停下了脚步,他站在石阶前的一块巨大的石碑之下下,抬头望去,只瞧见这碑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剑决浮云气”五个大字。

  李凤怜仅仅是驻足观摩了少许,却察觉到其碑上的字意凛冽,犹如逼人的剑芒,直刺天灵,使得不敢久视,大有“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的咄人之势,幸得他自幼修行,方才勉勉压下了脑中的眩晕之感,若换成是寻常人等,怕是早就被字里的剑意给伤到了。

  稍稍运气,稳住了心神,李凤怜向一旁的接引弟子请教此碑的来历,只见那接引的弟子“嘿嘿”一笑,颇为自豪的开口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碑上的字乃是二百年前,我师门一位剑宗的师尊用剑所刻,您应是听过本派的出云剑意吧?正是这位师尊当年于后山参悟剑道,却逢阴云连绵十数日,师尊心中烦闷,向天刺出一剑,竟是使得天穹之上的云层尽数消散,随后师尊观云卷云舒,才悟得这出云剑意,可师尊破境之时胸中的剑意纵横,难以挥洒,遂用剑在一块巨石之上胡乱刻之,因是剑芒刺破苍穹,穿云而出,故谓曰——出云。”

  “难怪这字里的剑意如此磅礴,原来是这位前辈当年满腔的剑意所留,只是已过了两百余年,这碑上的剑意仍是不减当年,难以想象当年的这位前辈究竟到了何种的境界,才能悟得出这惊世一剑!”

  李凤怜心中感叹之余,先是运起真气护住了心神,然后转过头再次看向了石碑……

  “呦,不错,不错,好些年没瞧见能盯着这块碑看这么久,还没有吐出来的年轻人了……”

  循着这个轻佻懒散的声音,李凤怜举目眺去,只见一个身背巨大剑匣,一身长袍虽旧,却洗的异常干净的男人正一步一步的走下石阶。

  连忙稳了稳心神,李凤怜仔细打量着这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

  待此人走近,夹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迎面扑来,李凤怜轻轻一嗅,心中暗暗一笑,原来是同是酒道中人啊,怎奈身前的两位接引弟子,见到此人,却是恭敬的行了后辈大礼。

  李凤怜见状,心中已是了然,想必这人于门中的辈分,应是极高的,只是此人年纪看起来倒也不大,也不知究竟是太云剑派的哪位长老?不过出于礼貌,他仍是弯腰行了大礼。

  只瞧见这人摆了摆手,然后颇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就背着手,笑呵呵的准备离去,可是刚走了没几步,这人忽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随后又折返回来,接着盯着李凤怜,上下好一番打量,最终目光停在他悬挂在腰间的酒葫芦上,这才略微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问道:“这位小友,你这葫芦可否借我瞧瞧?”

  李凤怜听后,洒然一笑,解下葫芦便递了过去。

  这人满脸的惊喜的一把接过葫芦,丝毫不在意一旁还站着后辈弟子,便旁若无人的痛饮起来,直到葫芦之中的酒见底,方才不舍的将葫芦还给李凤怜。

  “小友,今日欠你一壶酒,来日方还!”说完,这人打了个酒嗝,便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自顾自的离去了。

  直到此人走远,那两名接引弟子方才直起了腰,瞧了瞧李凤怜,于是开口解释道:“公子,这位是本门器宗的一位小师祖,先前与您所说,那位悟得出云剑意的师尊可还记得么?这位小师祖正是那位师尊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那位前辈不是两百年前的人么?”李凤怜一脸疑惑。

  “是啊,那位师尊如今依然尚在,就后山的禁地,正是师尊的修行之地,倒是也难怪公子惊讶,师尊还尚在之事,确实少为世人所知罢了,不过此事也并非是门中禁令,说与公子倒也无妨。”

  接引弟子笑着向李凤怜解释完,又悄悄看了看小师祖离去的身影,随后稍稍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要说这位小师祖啊,可着实是奇怪的很呐,嗜酒就算了……”

  说着,接引弟子指了指小师祖,继续说道:“瞧见他背后的剑匣了吗?里面一共有七把剑,名字唤作叫什么含冬、如筠、妙蕊之类的,反正竟是些女儿家的闺名,对了,小师祖说过,这叫剑为红颜,酒为知己……有剑有酒,方才不负年华。”

  听闻此言,李凤怜回过头,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一翘,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好一个剑亦红颜,真是个……有趣的人呐!”

  ……

  ……

  ……

  月已上枝头,余霞镇各家各户的门前,也都点起了灯,福来客栈里,洛小小正坐在桌前托着下巴,似是有心事一般,望着烛火怔怔的出神。

  一旁做着针线活的叶欢,悄悄给兄长使了个眼色。

  叶宽会意,起身来到洛小小身边,只是一见她失神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叶欢翻了翻白眼,心道:“平日里油嘴滑舌的,怎么如今遇到洛姐姐就成了哑巴呢?”

  停下手中的针线,叶欢走了过来,拽开了尴尬的叶宽,然后在洛小小身边坐下,莞尔一笑,说道:“洛姐姐,可是为了后日的品剑大典发愁?”

  洛小小回过神,听得叶欢所问,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来太云剑派,并非只是为了在品剑大典之上夺得头筹,而是……”

  虽然不明白洛小小所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不过见她的样子,叶欢也没多问。

  瞧了瞧一旁的叶宽,心中原本就有意撮合的叶欢,机灵的一笑,说道:“洛姐姐,我家哥哥自小就向往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之前还缠着镇上的镖师学过几手拳脚功夫,可一直是瞎打瞎闹,后日姐姐不妨带上这呆子,一同去品剑大典见见世面可好?”

  叶宽闻言,哪能不知叶欢的用意,赶紧顺势说道:“是啊,是啊,我们老百姓没有请帖,哪里去的了太云剑派?洛姑娘带我一起可好?”

  洛小小盯着兄妹二人来来回回的看了半天,想到自己在店中白吃白喝了几日,确实是有些过意不去,如今见叶宽如此急切,也实在不好拒绝,于是只得点点头,说道:“带你一同去也不是不可,只是,到时候你就看热闹便好,可别上台比试,刀剑无眼的,万一伤到了可不好。”

  这番话说完,听的叶宽心里一阵悠悠然,心中窃喜的想着:“洛姑娘竟然会关心我,莫非……嘿嘿……”

  可不管怎么说,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叶宽是满心的欢喜,随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

  ……

  太云山上的夜晚,风是有些凉的,好在李凤怜常年生活在凤阳山上,这点寒意对他来说,并不算得什么。

  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于是他索性起身,盘膝坐于塌上,这几日接连的赶路,也没顾得上修炼,虽然师傅说过,以他目前的情况,再继续修行也是无济于事,但常年平淡的生活,让他除了打坐运功与看书喝酒,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可以消磨时间的事可做了。

  只是此刻,他随身带来的那些书,早在路途中就都看完了,然而葫芦里的酒,今日也被人喝干了,索性便趁着夜色无眠,练练功也好。

  起初,体内的真气随着功法的引导,于体内经脉之中,周而复始的环绕,几个大小周天下来,连日的疲劳也随之一扫而去,混身透着一股子舒爽,随着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充裕,李凤怜从冥想之中醒了过来。

  瞧了瞧夜色还尚早,可李凤怜仍是毫无睡意,腹中酒虫此时也是作祟的厉害,无奈之下,只得穿好衣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要去寻些酒来解解馋了。

  几经询问,终于是一路兜兜转转的来到酒窖,将酒葫芦灌满的李凤怜踱着步,裹着山风正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却无意间瞥到不远处的剑台之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待他细细一瞧,这不是白天于山门处遇到的林晃吗?

  这么晚了,林晃莫非还在练剑么?

  “还真的是勤奋啊~!”李凤怜微微一笑,正要转身离去。

  “李兄,请留步。”

  林晃的声音传来,原来他听到了动静,回过头也看到了李凤怜,遂出声唤道。

  “林兄”李凤怜驻步,抱拳行了礼。

  来到李凤怜面前,林晃笑着说道:“看来睡不着的,不只是我一个呢。”

  李凤怜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笑道:“是啊,酒虫闹的厉害,这不,特意来寻了一些解馋,让林兄见笑了。”

  “李兄言重了……”林晃摆摆手,说道:“既然睡不着,不妨到前面闲聊几句?”

  此言一出,却是正合李凤怜心意,便是点头应下了,随着林晃一同来到剑台上的石剑雕塑之前。

  林晃盯着面前巨大的石剑,率先说道:“李兄,今日见到小师祖了?”

  李凤怜不知其意,只好如实回答,点头说道:“嗯,见过了,哦,对了!不只见到了,我还赔了一葫芦好酒呢。”

  后者闻言呵呵一笑,然后转过身看着李凤怜,接着问道:“今日听小师祖提起了李兄观碑之事,不知,李兄对那碑上所刻之字,作何感想?”

  李凤怜沉吟少许,淡淡的道出两个字:“佩服……”

  林晃点了点头,似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没着急接话,而是继续盯着李凤怜。

  只见李凤怜,又缓缓的说道:“但……无用……”

  “无用?”林晃一愣。

  “无用!”李凤怜很坚定的又回答了一次。

  “仅此而已?”林晃看似仍有些不死心。

  “仅此而已。”李凤怜又想了想,于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晃听到他回答的如此肯定,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凤怜看了好久,随后,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李凤怜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干脆默默的打开酒葫芦的盖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终于是笑够了,林晃稍稍喘了口气,带着笑意赞许道:“以往,世人若知道这块碑的来历,多是大肆赞扬,言过于是,林某却没想到李兄竟如此的坦诚。”

  李凤怜恍然大悟,颇为无奈的笑道:“仅二百年前,随意挥手所刻之字,便有如此强的剑意绵延至今,故是惊世绝伦,值得赞叹,可据我所知,如今贵派并无二人能够习得,想必定然是有大机缘方可学得,所以,出云剑意虽惊世至极,可若不能传承于后辈,终归只是死物而已。”

  听了一席话,林晃背过身去,举头望着深邃的星空,叹息道:“是啊,若不能传承下去,纵使天资强如小师祖,却也只是悟得三分,虽三分剑意便足以傲然天下,但那又有何用呢?终归是镜花水月罢了……”

  沉默的间隙,李凤怜喝了口酒,无奈出言劝慰道:“林兄,切莫过于气馁,这世间之事,谁又何尝能说得准呢?出云剑意失了传承固然可惜,但若执念于此,于林兄的剑道,怕是不进反退啊。”

  闻言,林晃身子微微一震,回身对着李凤怜深深的鞠了一躬,眼中仿佛有光在闪烁,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李兄所言极是,剑道本就随心,怎可有执念?今日幸得李兄点拨,是林某浅见了。”

  夜色已渐深,将葫芦中酒一饮而尽,李凤怜也向林晃告辞,临走之时,忽然想到什么,他回过身,朝着林晃问道:“对了,林兄,李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不知当不当说?”

  林晃闻言爽朗一笑,说道:“李兄但讲无妨。”

  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李凤怜反而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揉了揉鼻子,显得十分真诚的说道:“林兄,李某想与你切磋一下,不知你明日是否有空?”

  原本林晃见他如此恳诚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但当他说出只是要切磋一下的时候,便越发的觉得此人实在有趣,于是笑盈盈点头应下。

  李凤怜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了,其实他想和林晃切磋,仅仅是想了解自己的修为如今究竟是何程度,白日里听说了林晃乃是太云剑派之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想必其实力应是十分了得的,思来想去,貌似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的李凤怜,便跟随昨日的接引弟子前往掌门所在的云间阁。

  在云间阁中,行过后辈大礼的李凤怜,与太云掌门赵玄卿寒暄了许久,对于将他当作子侄一般看待的赵玄卿,李凤怜的印象是极好的,他只觉此人仙风道骨,真真是一代宗师的作派。

  告别了赵玄卿,李凤怜刚走出云间阁,便见到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多时的林晃,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一同来到剑台之上。

  两人相隔数丈而立,林晃瞧他并无携带兵刃,遂开口说道:“不知李兄善使何种兵刃?”

  李凤怜浅浅一笑,回道:“不瞒林兄,在下从未使过兵刃,而且除了修行内功,李某也未曾学过其他武学招式。”

  如此一说,林晃倒是有些意外,毕竟来参加品剑大典的人,大多都是对自己的身手比较自信的,可眼前之人却说自己并不会武功,这便有些奇怪了,于是他再次问道:“那今日……只比试内力?”

  李凤怜摇头,坦诚的说道:“非也,还请林兄尽管出招便是,切不可有所保留,凤怜先行谢过了。”

  言罢,只见他稍稍后撤半步,左手负于身后,右掌五指微分,探于胸前,侧身洒然而立,摆出了一副迎战的姿态。

  若不是林晃对他的性格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定会认为眼前之人是个疯子,不然便是个痴儿,明明自己不会武功,却要求太云剑派堂堂剑宗的大师兄使出全力,这不是疯傻是什么?

  不过,林晃认为李凤怜既然如此要求,定是有其原因的,毕竟能被小师祖夸赞的人,岂能是平平无奇的狂妄之辈?

  想到此处,林晃也不在有所顾虑,遂拔剑出鞘,一出手便是太云剑派的上乘剑法,其剑招飘逸却不失凌厉,剑气附着于剑身之上,探出剑尖三寸有余,一时间寒光乍现,逼的李凤怜只得连连回退,稍显狼狈。

  虽如此,但林晃的手上,其实还是暗暗留了几分的,毕竟他对李凤怜的印象是极好的,不想就此落了对方的颜面,况且明知他不会武功,自己纵然是胜了他,也确实不是很光彩的。

  李凤怜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人对招,而且对方还是同辈之中的翘楚,自然是显得有些应接不暇,不会武功的他,一开始确实吃了些亏显得稍稍狼狈,但当他接连用掌风架开林晃的几招剑式,竟开始逐渐适应了后者出招的节奏,反而越来越得心应手,双掌夹带着绵延不绝的真气,竟与林晃战的有来有回。

  渐渐的,林晃感到李凤怜的防守越来越少,对方趁着他出剑的间隙,双掌的攻势却越来越频繁,连续使出几招精妙的剑招,竟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连林晃都不自觉的,他竟然被李凤怜逼的使出了全力!

  侧身避开了林晃迎面刺来的一剑,李凤怜回身伸出左手,顺势在剑身上轻轻屈指一弹,继而转身,并快速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以拳化掌,打在林晃胸前,趁着林晃抽剑回防的间隙,李凤怜脚下借力一蹬,身子倾斜的原地旋转一圈,以单手撑地,脚尖踢向林晃的手腕处。

  被踢中手腕,长剑险些脱手的林晃暗自吃了一惊,他着实没想到李凤怜面对自己,从开始只能暂避锋芒,到现在从容应对,竟不知不觉的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一咬牙,林晃想要快速抽身退去,以此来避免李凤怜的近身缠斗,可李凤怜却是身形紧随,接连的几掌快速击出,气机连绵不绝,无招胜似有招,林晃不得不剑手并用的格挡攻势。

  被逼的不停后退,林晃也是被打出了脾气,于是硬生生的挨下对方一掌,趁此,借着掌力,他施展身法,快速向后滑去。

  李凤怜见状连续踏出几步,身子猛然前倾,跃向空中一并向前飞去,并伸出两指并拢,竟是以指为剑,与林晃刺出的剑尖相触之时,真气于指尖骤然迸发,瞬间将林晃的剑给斜斜的弹开了,可随后,其剑指力道却是不减,继而直抵林晃额头!

  指尖离林晃额头的寸毫之处骤然停下,然而指力所带起的风,吹的他发丝四散飞舞。

  只见李凤怜就如比试之前的那般姿态,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的指尖悬停在林晃额头处,侧身而立,身后衣衫咧咧,身姿飒然!

  一片雪花落在李凤怜的指尖,继而融化,下雪了……

  竟然败的如此干脆?林晃怔怔的呆坐在地上,眼前之人一开始的狼狈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显然除了内力,他是真的不会任何招式,可他却无招胜有招的,用最简单干脆的招式就轻松化解了太云剑派的上乘剑法,这还是人么?

  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试之中,李凤怜的眼神涣散,林晃倒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武学之道,永远是人外有人的,只是输给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是多少有些郁闷的。

  不过随即,他便释然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没出言打扰李凤怜,对方的内力之强,确实令他心服口服,也算输的不冤枉。

  没多久,回过神的李凤怜,看到林晃还在盯着自己瞧,于是赶紧抱拳赔礼道:“刚刚心中有所感悟,望林兄莫要见怪。”

  林晃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刚刚是在下输了,我们,再来一场如何?”

  李凤怜闻言笑道:“如此甚好,李某也正有此意,还请林兄不吝赐教。”

  ……

  ……

  “不打了!不打了!”林晃无奈的摇着手,二人接连比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林晃败下阵来,而且,李凤怜从一开始要百余招才能击败林晃,慢慢到的数十招,最后仅仅是十余招之内便可击败对方。

  倒是也难怪林晃郁闷,对方进步的速度简直快的恐怖,而他自从学武以来,哪里有过如同今日这般,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过?

  林晃弱吗?

  他当然不弱,太云剑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放眼整个江湖,年轻一辈之中,武功能在林晃之上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可从今日起,便有了一个!

  此人姓李,名凤怜,关键是……

  他不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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