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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学园》最新免费章节第二章统计学院

第二章 统计学院

在宿舍里,大家都在讨论着陈修静,可是陈修静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闾秋兰偷偷地问她去了哪里,发短信不回,信息也似乎中断了,以至于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修静却露出神秘的微笑来,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见到陈修静如此表态,闾秋兰就不好多问了。既然陈修静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说明路上即便遇到了凶险之事,也是有惊无险,没有什么可忧虑的。

孟可欣从书包里拿出几颗牛肉~粒递给陈修静,陈修静大喜过望,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大家明天还要上课,故而在睡觉的铃声响彻走廊之前,宿舍里的灯光便已经关掉了。大家都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盖着薄薄的被子,想着各自的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板吱呀吱呀地响着。大家知道彼此还没进入梦乡,但生怕一开头便停不下来,索性不问,安安静静地等待梦的到来。

孟可欣已经乏了累了,但仍没有困意,这一天她走了两万多步。划船、过山车、跳楼机,心惊肉跳,刺激极了。可是事后想想又觉得挺好玩儿,甚至有点儿上瘾。

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虽然离着下一次没有课的时候,还有一个星期之久,可是她已经把那天放假的计划给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有和自己的小伙伴儿商量。或许到了那一天,人心已变,环境也变了,去与不去,摇摆不定,今天所做的计划很有可能不合时宜。

她很庆幸自己这个宿舍的女生都是知书达理的,没有过于强势的,也没有心眼儿特别小的。平日的小矛盾能在舍友的周旋下化解,各自喜欢的人很幸运的不是同一个人,能体谅各自经历、生活背景的不同,而产生的种种差异。对于爱豆的臧否,也能报以最大的诚意的理解。

闾秋兰和孟可欣两个人虽然不合群,可平日里和大家也没有太大的矛盾,彼此有了零食,也会十分大方的跟大家分享。

或许只是彼此的爱好不同吧,宿舍里天然形成两大阵营。古人说:“君子和而不同”,若按照这个说法,整个宿舍都是君子了,或许可以去买一盆君子兰,作为幸运的彰显,品质的见证,以及在道德修养上进步的鞭策。

大家有没有睡着,孟可欣不太清楚,除了韩绮云会有一定概率打呼噜之外,剩下的人都很安静,闭着眼睛,十分平稳的呼吸,总是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她想来想去,身体上的困乏渐渐地传达到脑袋里,一股说不出的困倦,也逐渐席卷全身。只觉得四肢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黑,没有任何征兆的,便掉落在梦里。

等所有的女生都睡着了,宿管每楼都巡查一遍,便将屋里的灯关掉。

女生宿舍门用锁子锁着,想要打开而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前几天茂才学院传出了小偷进女生宿舍并试图猥琐的传闻,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约而同的认为晚上上锁是必要的。即便学校三令五申禁止上锁,以免出现意外。可是学生尤其是女生对此都是爱答不理的。

陈修静迟迟没有入睡,她今天跟着统计学院的韩证,几乎跑遍了整个市区。她像是一个小跟班,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既是忐忑也是兴奋。虽然和他在一起已经有些日子了,然而因为爱慕、有所求而产生的客套、矜持与做作,依旧没有明显的改变。她很想在他面前做一个真性情的人,但装来的真性情一点儿也不好看,甚至感觉怪怪的。

在陈修静看来,即便韩证没有学霸的身份,清秀的容貌再差一些,她也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她也说不出喜欢他哪里,可能是基于整体的气质而非特定的脸、鼻,或者玄妙的、不可触摸的精神世界。

韩证的说话不多,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走路不快,思维却较为敏捷。遇到了事情,总是能看透事情的本质,瞬间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从容、镇静、缜密、严谨,诸如此类的词,不胜枚举。

然而,当他回归于现实,去菜市场砍价,和愤怒的人理论,却往往处于下风。他的风趣与幽默,不为世人所理解,巧妙的譬喻和精巧的论证,往往基于逻辑上的冒险,而不能博得毫无逻辑学背景的人会心一笑。

陈修静认为,喜欢韩证不是因为他长得多好看——虽然也得承认确实占了一小部分。一丢丢,小米粒大小。可更多的,还是为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一如狂热的女粉丝,看到自己的爱豆,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要给你生猴子。”

她很羡慕她们,脸皮厚,不在意世俗的目光,找准自己的喜欢的人,疯狂的,不计后果的去追求。哪怕是最后磕的鼻青脸肿,也在所不惜。

这种疯狂,陈修静自问是做不到的,在和韩证表白之前,她曾经数次彻夜不眠,想了各种各样的套路用来表白。

那时的她,尚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女生,是白雪还是糯米,喜欢汉服还是洛丽塔,性感还是清秀。她有一套汉服,也有一套水手服。但究竟选哪个,始终没有主意。

她还是决定去表白,也不做过多的准备。破釜沉舟,战而后阵。即便可能会遭到毁灭性的失败,也顾不得了。

在此之前,陈修静几乎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对于恋爱这一特定的活动,自有一套看法:在任何时候,动情的一方往往是被动的,受伤的,最后可能是被欺骗的。

可是对爱情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还是推着她的后背,将她展现在韩证跟前。

她不是商品,也不是货物,并没有酬宾大促销一说,也并非嫁不出去。主动表白,主动追求,自然也谈不上掉价与被动。

那天的情景她还记得,只是细节自觉不自觉的美化了:

她手里端着一盆米饭和菜,直挺挺的站在韩证跟前,脸上带着温暖、迷人的笑,再加上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打在她那泛着淡黄的脸上,更显得此人只应天上有。而他一面埋头吃饭,一面听着小破站的视频,似乎是关于深度学习的。陈修静偷瞄了一眼,只见代码一大堆,不知是哪种语言,哪种软件。

她在他身边静立了会儿,一面平复自己的心气,一面欣赏眼前的这个艺术品。“不可方物”,她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儿,若是不管平常的用法,当真是妥帖极了。

她问他这有没有人,可不可以坐,毕竟没有人,她一个人显得无聊。他表现得很冷淡,没有大献殷勤,只是点点头,吐出两个字:“你坐。”

她一但坐下,心跳便慢了下来。可是话也变得多了,有些喋喋不休,像是五百只鸭子在叫——对于不喜欢她的人而言,的确如此。

她说了很多话,从注意他的那一刻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当下。她用了很多修辞手法,化用了很多古人的言语和诗句,将一幕幕平淡无奇的回忆,渲染成一幅幅唯美、精致且立意深远的图景。

她过于自谦,说自己说话并不漂亮,也不是很得体,因为紧张而有些瑟瑟发抖,他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庄重,而轻看了自己。

自己的表演,他选择不看。他只是埋头吃饭,偶尔唔一声,似乎是没有认真听。陈修静也越讲心里也越没有底,只恐怕他的心里已经抱定了拒绝的决心,可是他的神色没有发出丝毫的变化,让人既看不明白也琢磨透彻。

她只觉得空气里越来越尴尬,越来越拧巴,甚至有些后悔,来得这么唐突,表白也显得突兀,她后悔没有和闾秋兰商量,让她给自己出出主意,至少应该把她带过来,好借给自己几分胆气。但是现在不论说什么也晚了,她只能将这最差的情景,寄希望于奇迹,或者这时间走得快些,自己的局促不安,不再长久的折磨自己。

他把饭盆里的饭都吃完了,这才扬起头问道:“你今天下午有课么?”

她听到这句话,原先的忐忑便一扫而光,阴郁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妩媚起来。她赶紧点头,试图抓住这机会。

“下午我有,你可以来一下统计学院,听一听杨老师的课。”

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又让她生出些许疑惑与不解,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是故意戏弄自己,嘲笑自己不认真听课,专心的谈恋爱,早早地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打算?

可是传闻中,他并不是一个习惯于嘲讽别人的人。与之相反的是,他对待人没一个人都会保持必要的礼貌,或许这是他特有的表达方式吧,或者这份表白来的太过突然,他对自己还没有丝毫的了解,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补充道:“我叫陈修静。”

“我叫韩证。下午一点五十,我在学院门口等你。”

他端起饭盆,说道:“我其实是个顶无聊的人,除了数字,似乎没有别的长处了。我总觉得你应该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隔壁古典学院、美术学院,好男生都不少,而我,似乎只知道几个定理,会做几张散点图。不过,我也会珍惜的。”

呵!珍惜,连个笑也不给。

她心里有些愤愤地说道,可是转头再想,又觉得他有几分可爱。她摇了摇头,知道现在即便是追上去,也不会得到肯定或者是否定的答案了。他需要的时间、精力,需要大量的案例来支撑他喜欢她。

她这么一想也就有了些许宽慰。

陈修静从食堂回到宿舍,午睡是不可能睡着了,索性从床上起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闲逛,在闲逛的过程当中,不可避免地看到一对对情侣手拉着手徜徉在校园里,虽说校园风景美如画,可是如此大大咧咧的不加保留的给人看,尤其是单身的人而言是不是太过不友好?

此时的她也不知道是单身还是已经脱单,处于两者之间的模糊地带,而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一方面怪他不肯给个准话,一方面也怪自己,自讨没趣。

两个钟头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她从学校南走到北也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此时的她,离着统计学院并不远,只隔着一条路,站在马路牙子上甚至能看到高耸的教学楼,似乎是哥特式建筑,她并不是建筑学院出身,对此也不好打包票。

当一点五十的时候,她准时出现在统计学门口,而他似乎也刚来不久,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也湿了小半,穿着白色的褂子,白灰色的裤子,手里拿着一本比电子版厚重的书,现在站在统计学院门外的树荫下,安安静静地等着自己的到来。

韩证没有一点儿焦急的神色,更没有诗经中“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他并没有发现陈修静的到来。她想摸过去吓他一跳,可是他眼前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偶尔还会有职工的私家车驶过,而他的背后是一堵统计学院的院墙,上面用传统的国画技法,画了一个有立体效果的饼状图。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偷偷接近他而不引起他的注意,恐怕是很难。

看来韩证这个位置,大概是他下意识的杰作,甚至可以推测在平日里他一定少不了这样的惊吓。缺乏安全感、随时和内心的恐惧作斗争,急切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坚强的温柔的聪明的女孩子,陪伴在他的身边,给他以温暖安全和信赖。

她如此这般自我感动一番,自认为已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可以通过极其微小的细节来推测出整个框架。

她索性放弃了吓他一跳的打算,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面前。他见到她来了,又看了看手机的变,方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走吧,杨老师估计已经到了。他来得早,下得晚。今天让你来,一面是互相了解,一面呢,是请你帮个忙。”

陈修静瞬间感觉到今天的事不简单,她问道:“什么事?”

韩证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我们边走边说。今天有个和你差不多发的女生,因为一个差不多的理由翘课了。翘课固然不对,可是她平日里学习刻苦,也为‘校花校草排名’出了不少力,虽然我并不看重这个排名,可到底也算实践意义的一种,然而不管怎么说,她翘课这件事不能让老师知道,正好遇到了你所以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你说是吧?陈修静。”

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像是月光一般,他好像感到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经过,浑身上下都有种极为奇妙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也可能是幸福的滋味。

虽然这件事觉得自己被人卖了,可是有什么能让自己个心目中的男神,欠自己的一份人情更重要的呢?所以她笑着答应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代替的是统计学的学霸,而她自己却只是个学渣。

当他俩急匆匆的跑到教室里的时候,讲台上早已经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到五十岁的样子,已经成了地中海。戴着一副眼镜,似乎是历经风雨,饱经沧桑。穿着红黑格子衫,下面穿的黑色西裤,讲台上放着一个杯子,里面放着不知什么东西,黑色的,还没有完全沉淀。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桌子上的东西不多,只有几张草稿纸,一张笔,还有一本书。她本来想坐最后一排,这样离着老师远,不会引起他太多的怀疑。可是韩证却径直将她领到了第一排,上面有他的书本。

她的心里有些发怯,担心会被老师察觉到,也不知道老师记忆力好不好,会不会让自己难堪,虽然在踏入教室的时候,他反复说明了问题不大只是点点名而已,他教授的学生很多不可能每个学生都记得住。她虽然信任他的为人,也相信她所说的话断然不假,可是说心里不紧张不忐忑那是假的。

然而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她看着这个老师看了自己一眼,浑身一激灵。可是她不能露怯不能将自己的慌张表现出来。她微笑的逆视老师的目光,然后施施然的坐在凳子上。而统计老师只是用手推了推眼镜框,冲着她报以友善一笑。

这个时候正好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教室里原本嗡嗡的说话声瞬间消散了。统计老师到来花名册,按照惯例咳嗽了一声:“现在开始点名。”

统计老师彦文斌的声音不大,可是很有穿透力。坐满了人的教室里,每个角落都传荡着他的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随着一声声“到”的想起,她心里也紧张到了极致,这是她头一次来,上课的流程还没有闹明白,考试的脾气也不很清楚,上课是否会提问,是否会心血来潮做个小测试,这事先都没有打听好。

“宋红静。”

“到!”

她因为紧张,而划破了音,大写的尴尬写在了脸上,教室里瞬间传开了一片哄笑,好像好久没有出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统计老师依旧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手头的黑板擦,轻轻地敲了敲讲台。原先的笑声便被压制下去,可是她满脸的通红却始终没有散去。

韩证在一旁依旧悠然自在,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她怀疑他和统计老师商量好的,一起来捉弄自己的,毕竟他学习成绩那么好,在整个大学都是出了名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并不想那么好说话的样子,更不能开玩笑了。况且时间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总不会因为捉弄自己而放弃了睡午觉吧,毕竟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闲。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她知道统计老师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学生,并不是自己的学生,很有可能是被某人诓骗过来的。但是他不计较,只要期末考试的时候能的一个“A”,那么一切的过错都可以既往不咎。

这堂课上的很乏味很无聊,各种恒等式的变换,她还没有想明白,老师已经讲了好几行。韩证但是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会点点头。

陈修静因为中午没有睡觉的缘故,现在已经有些困意了,再加上对老师讲的一窍不通,已经有想睡觉的冲动了。若不是统计老师近在咫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毫不夸张的说,统计老师彦文斌的唾沫星子,可以直接喷到她的脸上。

所以即便她的内心非常渴望痛痛快快的睡上一场,做一场旖旎绮丽的美梦。但在课堂上,坐在离老师如此近的距离里,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若说她一点儿也没有听懂,那是不符合客观规律的。若是不追求细枝末节的话,她倒也能把握住老师所讲的脉络,可是让她翻开教科书的八十六页,让她拿出计算器、纸和笔,认认真真的算出或证明一道题,那就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了。

韩证一节课下来只做了几行笔记,书上有的老师都没有讲,书上没有的才是重头戏,在这堂课的前几天,老师已经将书单开出来,足足有十本之多,更让人无语的是,每一本都是16K的、三百页厚的大书,精读是不可能的了,即便随意翻翻也感到吃力。

很显然,这个统计老师的原本的意思就是让他们知道统计学科的来龙去脉,知道这门的奠基者历代先贤是如何披荆斩棘,创立出一个又一个定理、检验方法和图表的。此外,对这些定理的出现次序,应用范围有一个大体的宏观的认识,而不是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乱撞。

韩证读书是很慢的,可以说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读完,可是所涉及的定理公式都记在了草稿纸上,还没有来得及誊写到笔记本上。

细枝末节可以先放过,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温习了。

统计老师讲得正酣畅淋漓的时候,窗子外面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陈修静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她好像看到了希望,终于可以脱离苦海,自然也可以拉着韩证去校园,或者是校园外面的公园随意走走,说说闲话。

此时的陈修静几乎忘掉了自己还有一个好朋友闾秋兰。陈修静也总不能时时念叨这位朋友,让闾秋兰不停地打喷嚏。陈修静有些想念她了,想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坐坐,诉说一些苦水,而这苦水是不能向韩证倾诉的,毕竟是他请自己来的,若是现在絮絮叨叨的说一些没边没沿的泄气话,他心里会怎么想,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

她原本以为自己听完这一堂课,就可以和韩证四处走走,随便聊聊。可是,不幸的是,这堂统计课是一节大课,在休息十分钟后还是要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在熬四十五分钟。

所以刚下课的时候,韩证忽然问她要不要去上一趟厕所,毕竟还有四十五分钟的统计课。若不是统计老师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坐在讲台后面,悠然的喝着茶水。涉于统计老师的面子,她强忍自己惊讶的心情,没有像是疯疯癫癫的丫头,叫喊出来。

可是她还是听从韩证的劝告,乖乖的起身去洗手间了。

铃声很快就响起来了,而她的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统计老师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粉笔灰,接着开讲。

这自然是一场顶无趣顶无趣的演讲,在经历了四十五分钟的蹂躏后,她对于这门课再也没有半分好感,即便她是喜欢韩证的,即便爱屋及乌大体上还是成立的,可是对这门课已经是深恶痛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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