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觉醒者》最新免费章节第一章噩梦
第一章 噩梦
七月的一天。
夏日的午间,蒸腾的热里又带了点百无聊赖。
百花公寓的某栋楼里。
木子白躺在凉席上,冷汗不住淌着。
这倒霉催的,不过打了个瞌睡的光景,他竟做了一个奇怪而又恐怖的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空旷里,眼前漂浮着无边无际的混沌,完全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万籁俱寂中,只隐约听到心鼓在微弱的敲响,而这唯一可闻的心跳却更令人忐忑不安。
他慌乱的挥舞双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摸不到。
他茫然四顾,发现此时的处境就像是在浓得化不开的雾霭里迷了路,没有方向,没有依靠,更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异常清晰,所以那种手足无措感来的也就愈加深刻。
直觉告诉他,在那个貌似缥缈的环境中,一定有个不同于他的存在,或者说是异样的生命。它正在窥视着他,眼神说不出是冷漠,还是热烈,或者说两者兼而有之,但那种感觉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猝不及防间猛地跃出一团白来,是的,他只能用颜色来形容,因为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东西,而且这团白不同于周围的白,虽看不出具体形态,却散发着炫目的冰冷,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都要失明了。
那团白色将他整个裹住,并开始慢慢收缩,像一件有生命的衣服一样亲吻着他的身体。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伴随着袭来的沉沉睡意,有样东西似乎也要从胸腔里挣脱开去,可是那个过程却给人一种解脱感,甚至还带有一丝愉悦,他满心希望快点结束。
突然又有一样东西凭空闪现,这让即将失去知觉的木子白不自禁打了个机伶,而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扑来的俨然是一条黝黑色的独眼巨蛇,亮着锋利的牙齿,身上飞舞着无数黑色的须发,这个庞然大物一头冲进了那团包围自己的白色里,接着他身上猛地一阵刺痛,然后便惊醒了过来。
木子白抹一下额头的冷汗,狠狠甩去。也太点背了吧,大白天做这种噩梦,他忿忿的想。
起身的时候发觉身体有些酸软无力,而且在右臂处竟赫然印有两个深深的齿痕,难不成那梦是真的?怎么会呢,绝不可能。木子白一时之间觉得脑子有点短路,这个梦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水平。
虽说他平时喜欢看科幻小说或是电影一类的东西,而且也曾弱智的构思过一些自己担当主人公的离奇情节,像是外星人侵略地球啦,木乃伊复活啦,狼人大战吸血鬼啦,但那只是他释放救世主情结的想象而已,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些故事会是真的。
摸摸胳膊上的伤口,他努力从脑海里回忆,最近是不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被人下蛊了?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乖乖,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自己只不过是一公司小屌丝,就算真管不住那张破嘴,伤害了某人自尊,也不可能引来技术含量这么高的报复啊。再说这伤口明显是从梦中得来,就算弗洛伊德他老人家再生,估计也设计不出如此巧合的梦境。
嘀嘀嘀,闹钟响了起来,到上班的点儿了。权当活见大头鬼了吧,越想越糊涂,下午还有客户要谈呢,木子白郁闷的想。
他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就职于一家装饰公司。公司规模不大,主营家装业务,受经济危机影响,仅有的几个业务员也都被辞退了。所以设计师既要弄效果图,监督施工,还要亲自谈客户。如果谈不成,那就意味着只能拿两三千块的底薪。木子白还好,至今单身,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可怜那些拖家带口的同事,每天为了几百块钱的提成,愁得简直要去卖身了。
其实木子白对自己这份工作也难说满意,工资不多,有时候还要受一些蛮横客户的鸟气,只是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心高气傲的自己早已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木子白拿好下午要谈的客户档案,朝上面登记的照片笑了笑。他笑得有些开心,因为要谈的客户是个年轻女子,叫陆雪,很婉约动听的名字。
从登记表上那张阳光甜美的面孔上来看,她顶多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根据陆雪提供的信息,要装修的毛坯房是一幢位于某高档小区的别墅,面积足有三四百平米,在现如今寸土寸金的大背景下,这处房产的价值不可估量。
一年轻轻的姑娘家要做什么才能挣来这么大一房子啊,他的脑子里不禁蹦出个“二奶”的字眼。然而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或许那幢房子是她家里人买给她的呢,这也不是不可能。
他拿好钥匙,转身出了房门。
楼道里光线很暗,显得阴森森的,在如此炎热的季节,竟也没有多少暖意,外面大好的阳光似乎并不属于这里。夏天已经这样,到了冬天那冷的就更叫一个变态。
说起这栋楼可有年头了,原先抗日战争那会儿是一个三层的炮楼,还住着俩小鬼子,并且其中一个是名大佐。这俩人指挥着几千伪军,对周遭的百姓可是没少干坏事,直到日本投降那天,国军来接收时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把他俩给逮住,然后送交国际法庭进行审判。
不过让人吃惊的是,国军把小炮楼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俩人一根头发来。可你要说他们逃跑了也说不通,因为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好好的放在原地,而且逃出去碰上愤怒的老百姓更是无异于送死,这可邪门了!再询问附近的人,一个个都表示没见过。这事儿后来有很多版本,有的说被日本天皇派飞机给接走了(敢情这俩人和天皇有亲戚关系),有的说俩人乔装打扮后混进了市井(除非这俩人方言说得贼溜),还有个十分冷门的可怕说法,说是俩人其实被百姓们活活打死了,这还不算,他们的魂魄给拘禁在了一个炼炉里,永无止境的忍受痛苦,也就是说俩人死了仍然继续受罪。当然,这属于封建迷信,人们听了大都会嗤之以鼻。
解放战争以后,这里进行了改造。原先的炮楼被拆掉重建,成为了一家钢铁厂的职工宿舍。而木子白的爷爷和老爸作为两代职工,都住在这里。说也奇怪,木子白的祖爷爷那会儿就是这附近的一个风水先生,算上自己,他们一家四辈人好像就没离开过这个晦气的地方。母亲走得早,老爸几年前又离奇失踪,剩木子白独自一人更觉孤独无助,所以他一直暗暗发誓,等攒够了钱一定出去买套房子,何况这栋楼里除了他,原先的住户基本都搬走了,只剩下了几个老头老太太和租房的打工仔。不过每每看看银行卡,再瞅瞅飙升的房价,他都会默默告诉自己:再缓缓吧。
不过最近这楼里有些不太平,有人说半夜老听见屋里吱吱咯咯的响,或者桌上放的好好的碗碟忽然就掉地上打碎了。物业起初说是闹老鼠,还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只猫,没成想老鼠没抓着,那几只猫竟无一例外的咽气了。这可邪门了,有几个打工仔因此便搬了出去。
幸好自己并不太忌讳这些事,当然,最关键的是没钱买房,所以心里即便有些不舒服也权且将就了。
下了楼,木子白快步向小区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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