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跨越行星》最新免费章节(十)向着光明(上)
(十)向着光明(上)
在一颗距离太阳约2亿公里的行星上,每天都上演着与愚昧与压迫。
极度寒冷,荒芜,浓厚的二氧化碳,带有杀伤力的宇宙射线透过稀薄的大气,肆虐在山谷原野之上。
哪怕是这样荒凉的星球,也并不代表这里没有生命存在。
宇宙是很神奇的,充满神秘与未知,太阳系中还没有哪个文明,可以彻底了解自己的脚下的土地。
寒风凛冽,掀起遍地的沙砾与尘埃,这颗星球表面上没有直接覆盖的液态水,火山爆发频繁,几乎每一次都是惊天动地。
高高隆起的山峰,巨大的峡谷,狂风与尘暴,构建了一个神秘又荒凉的世界。
一个肥硕的怪家伙挺着肚子,牛哄哄地走上臭烘烘的集市。
它长得丑陋,当然,这是以我们的审美观为标准。
他两个一大一小的眼睛外突着,嘴角抽搐着,还挂着微微泛黄的沫子,带着密密麻麻白色倒刺的肥舌翻着,卷着,就是不老实。
它身上一个子儿也没带,对于它来说,上这儿来根本不用带子儿,付钱是丢人的行为,白拿才是本事,这个值得炫耀。
集市的偏僻角落里,又一个瘦弱不堪的怪家伙向围观的家伙们展示着舌头杂技,那长接近一米的舌头灵活无比,既可以缠在一个珠柱子上,也可以让舌尖上下跳动,它甚至可以用那带刺的舌头劈开石头。
外面围了一圈观看的人,它们议论着,谈着笑,甚至有人轻蔑地朝它冷嘲热讽。
这个星球以舌为美,舌头越大,越长,就越符合主流审美。
当然,它们同时也以体型肥硕为美,若以这个为标准,耍舌这位肯定不行。
一个更瘦的家伙就拿着托盘,对着围观的人一个个的讨要奖赏。
一些还算有些钱的老土货们,爽快地掏出粗糙的铁制货币,放在托盘上。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托盘上的铁币还是没有多少。
托盘送到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面前,它宽厚的肥舌舔了舔眼窝,他什么也没有掏,只是用他满是污垢的手拽出他肥硕的舌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它恶臭的口腔。
然后,它把一个袋子放在托盘上。
这个袋子就是它的胃。
托盘的对着耍舌的使了一个眼色,那耍舌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它抓起一大把铁币,足有四分之三那么多,一股脑装入那个臭烘烘的袋子里。
托盘的把袋子交还给那个家伙。
它把袋子狠狠塞入自己的嘴里,舔了舔眼窝,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扬长而去。
它是这片地区一个小小的巡官,维持着这片集市的秩序。
“求求你,赏口饭吃吧……”
一个虚弱脱力的家伙匍匐在地上,向它祈求施舍。
它饿昏了头了,甚至不知道眼前的是谁,只能闻到臭烘烘的味道。
它的舌头已经干瘪,眼睛也缩在眼窝里,浑身上下的皮褶皱不堪,已经没有肉了。
“滚。”
它肥大的舌头上,乳白色的倒刺密密麻麻,它的身上满是肥肉,两只小小的眼睛放出冷酷的光。
“救救我……”
它用力的一脚踢在那家伙的脑袋上。
那家伙终于死了,它就像一具被死皮糊住的骷髅。
“臭骷髅,真是脏了我的脚……”
它的脚用力地蹭了蹭地面,揉了揉肥厚的肚皮,向前方去了。
“你说它朝谁讨钱不好,要到巡官大人的头上!”
四下里议论起来。
前面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那脑满肠肥的巡官又打死了人。
“就上缴这点钱?”
“对不起,巡官大人,我真的没钱了……”
巡官的脚用力地踩在它的舌头上。
“你是要钱,还是要舌头?”
巡官的嘴吐出一股黄色的气体,它拿出一把刚磨好的尖刀。
那家伙舌头被踩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它哼哼唧唧,冷汗冒了出来,一副小眼睛暴突着,两只手用力地抓抠着地面的沙土,它充满着恐惧。
“都不要?我明白了。”
它手起刀落,将这个可怜鬼的舌头斩为两段。
它拿那截舌头,掂量掂量,一把扔在旁边几百度的烤炉里。
那截带着白色倒刺的舌头发出滋滋的响声,瞬间就萎缩了。
它在案台划来几个铁币,狠狠地吞了下去。
“老东西,下次识相点!小心我挖你的眼!”
巡官朝着他呸了口唾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挺着肚子,牛气冲冲地走了。
他身后的几个警卫,又朝着那个断舌之人踢了几脚。
“老家伙,看清我的脸,下次我过来吃东西,别朝我要钱,识相点!”
这颗星球上有57万人口,这些人口构建了埃洛斯帝国。
这颗行星也被命名为埃洛斯星。
“埃洛斯”是这个星球最伟大的词汇,不能从平民之口说出来,他们只能说“艾拉”。
埃洛斯有伟大,光热,繁盛之意,也象征着引领进步的神。
也就是说,这是“伟大、光热、繁盛”之星。
埃洛斯星上,主要有两个种族;
一种是全身锁水性能极好,皮肤干燥粗糙,身体覆盖一层甲胄的“那泽天”种族,种族数量大约是23万。
刚才集市上的闹剧,就是那泽天人之间引发的。
另一种是全身锁水性能较差,皮肤白皙柔嫩,生存条件与该星球气候极为冲突的“底达拉”种族。种族数量大约是34万。
后者被前者奴役,也就是前者的“私有财产”。
杀掉自己支配的底达拉,是无罪的。
那泽天支配主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多数那泽天人都是平民。
它们卑微,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奴隶好歹还有口饭吃,它们可能吃了这顿,几天再也吃不上饭。
这个星球的最高支配者,拥有370名底达拉奴仆。
各大地区的土地支配主,都拥有几十名底达拉奴仆。
由于底达拉数量的数量日益减少,因此地位高的那泽天人经常为争夺底达拉人而冲突,争斗。
你或许想问,为什么那泽天后面有人字,底达拉后面没有人字?
底达拉人,是错误的读法,底达拉就是底达拉,是低贱,卑微的无偿服务者。
那泽天人几乎不需要水资源就能存活,对宇宙辐射有极高的抵抗力,并且能通过吸收二氧化碳来促进生命活动,是厌氧生命体。
相较于需要水资源和不能吸入过量二氧化碳的底达拉,那泽天人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
离开了那泽天人,底达拉就注定无法存活;脆弱的他们无法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存活。
弱肉强食,这是宇宙不变的法则。
越是愚昧落后的地方,弱肉强食这项法则就越显得残酷。
位处于土壤资源相对富饶的第一平原,富丽堂皇的“艳阳神殿”,是这个星球的最高权利机关,是整个埃洛斯帝国的政治中心。
这个宏伟高耸的神殿,约建造于7100年前,由于这颗星球较为寒冷,所以这个代表“权利”与“威严”的建筑,被称为“艳阳”。
住在神殿里的“神”,便是可以行使这个星球最高权利的支配者。
他叫梅里·埃洛斯,它的姓氏就是国家的名称,相传这个姓氏已经流传了8000多年。
埃洛斯帝国的那泽天种族,都有一种神奇的起死回生的能力。
自然死亡后,只要埋在地下杜绝宇宙辐射,约20~35年后会重获新生,因此,这个星球上的人没有性,没有爱情,它们为自己活着,只要注意有没有家伙要自己的命就好。
它们的重生次数到达极限后,会化为一枚可以孕育新生的光卵,重新开始。
因为这种关系,那泽天人的性命无比珍贵,但这不代表那泽天人间不会互相残杀。
7000年前,那泽天人的种族数量是171万。
4000年前,那泽天人的种族数量是51万。
2000年前,那泽天的的种族数量是30万。
如今,是23万。
相反的,底达拉是有“性意识”的,他们的种族延续是男女结合,一代代繁衍生息。
哪怕底达拉被残酷虐待,他们的种族依旧能够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虽然生命短暂,但种族数量一直没有严重的下降。
到底谁是进化更成功的生命?这很难说,大多数底达拉认为自己的种族进化的更成功,是更高级的生命体。
那些强势的家伙,它们只不过是披着浑身硬皮,吐着肥硕舌头,令人作呕的怪物而已。
他们认为,那泽天人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一代复一代的繁衍下去,就可以耗死这个进化失败的种族。
那泽天人的重生机制有些漏洞,只要身体在恢复期间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极大延长恢复的时间,一旦恢复时间超过40年,就再也没有希望重生。
历史上有不少没有奴仆且地位较低的那泽天人去挖贵族的“坑”,让其无法复活,奴隶也有干这件事的,这等于故意杀害。
因此,埃洛斯帝国的法则发布了禁止“挖坑”行为的条例。
这就不得不提到《埃洛斯法典》。
这部法则实质是维护支配主的工具,用于巩固帝国的阶层秩序。
说起《埃洛斯法典》,这不仅仅是这个星球的法律,也是这个星球的百科全书。
例如:
“埃洛斯星位处于宇宙的中心,所有星球都围绕其旋转。”
“埃洛斯星外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埃洛斯星拥有伟大的文明,拥有指引臣民前进的神。”
“埃洛斯帝国的所有底达拉们,都应该为支配这伟大星球的那泽天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7100年前,这个星球至高无上的神用太阳的光热和平原上的砾石铸造了这个星球最神圣的殿堂-----艳阳神殿。”
“创建艳阳神殿的神,把智慧与力量赐予他的那泽天臣民,并带来永世愿为那泽天效命的底达拉。”
如果你去问一个受到过一些教育的那泽天,问他埃洛斯外面有什么,他会回答:
“啧啧,那就是一团没有被神光普照到的黑暗,还能有什么!”
埃洛斯外面怎么可能有其他文明呢?这绝对是不合乎常理的!
一名埃洛斯帝国的那泽天支配主,不算被他人杀害或自杀,从出生到彻底死亡,平均要经历539年。
一名普通的那泽天平民,不算上被他人杀害或自杀,从出生到死亡,平均是106年。
而底达拉奴隶的平均寿命,是14年。
(注:这个星球的一年是668天。)
说起那一天,还是让多少底达拉记忆深刻。
那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风势很猛,外面尘蒙蒙一片,尘沙肆虐,能见度很低。
风代表着这个星球的情绪,这个星球易怒,且冰冷,但也是太阳系中相对温和的星球。
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年,摇晃着起义的大旗,和他一起的,还有许多和他一样的底达拉人们。
他们穿着一样的防护服,喊着共同的口号:
“打倒特权阶级,反对不平等对待!”
“我们不叫底达拉!我们是人,是有自主想法的生命!”
响亮的口号声回荡在山川大地,在这荒芜的大地上响彻。
这就是著名的“埃克起义”。
埃克,是埃洛斯星的其中一颗天然卫星,另一颗天然卫星叫玛尔。
埃克起义让这颗冰冷的星球迅速“升温”,迅速行成一股反抗风暴。
这其中,有一位少年,他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起走在前面,呼喊着他们心中的正义。
“我们要平等对待!”
那寒风吹的正紧,满天尘暴飞扬,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但他们的步伐不曾因此减慢。
有的人被尘暴击垮了,
有的人被冻的瘫倒在地;
当然也有懦夫害怕前面的困难,逃跑了。
但大部分人都意志坚定,哪怕前面是嗜血的恶魔等待着他们,他们也会义不容辞的走上前去。
一代代血的洗刷历历在目,他们不能麻木下去了,不能再俯首帖耳下去了!
血气方刚的少年少女,怎能容忍这精神与肉体上的奴役?!
争取自由与平等,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世上没有双全法,自由平等要用命去博。
一群持着铁棍的士兵冲了出来,它们个个脑满肠肥,肥硕的舌头布满了乳白色的倒刺,翻来翻去的小眼睛带着蔑视与仇恨,
它们要用暴力镇压这群起义者。
它们喷吐着黄色的恶气,拿着武器就冲了上来,起义的人群被瞬间冲散,他们手无寸铁,继续冲上去只能送死。
也有奋死拼搏的,与其苟活,不如现在就上天堂。
其余的人四处逃窜,也是死伤惨重。
顿时哀嚎声,怒骂声,惊叫声混杂一片。
骨头断裂声……
鲜血喷涌声……
铁棍的闷响……
粗鲁的骂声!
都借着寒风,回荡在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后面的人开始四散逃走,尸山血海,混乱一片。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野蛮的士兵一棍打中头部。
少女满头是血,瘫软在地。
他睁大了通红的双眼。
泪水,无声无息流了出来,爬在他的脸颊。
泪水瞬间被寒风冻成晶莹剔透的坚冰。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叫不出来她的名字。
永别,只在一瞬间。
那曾经美好的一切,都被瞬间撕碎。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眼睛晃过一个黑影。
士兵的棍棒又打过来了。
他纵身一闪,用力地弹跳起来,向着前方一路狂奔!
只能跑,头也不回的跑。
这幕惨剧,已经过去五年了。
那泽天人充满贪欲与狠毒的心肠,
底达拉争取自由与解放的决心;
都在那一夜彻底地冲突起来……
血与泪,都在那一刻化为冰晶。
两者水火不能相融,
平等永远也不会出现。
有一个底达拉奴隶,他叫做“泽”。
千万别奇怪,一个字只是为了支配主可以方便的使唤。
五年前,他曾是喊着口号的那群人。
他也亲眼见证了自己亲爱的人被打死。
她是多么凄惨,临死前的最后一眼,她有话却说不出来,他再也听不见那个声音,永远也听不到。
他拒绝承认自己曾经参加过那次起义,也就被放了一条生路。
他不愿想起自己的过去,但却怎样也忘不掉。
血与泪,岂能那么容易忘掉?
生命的可贵,除了那群蛮横的怪物,谁不知道?
泪水时常在眼眶打转,他通红的眼睛,就好像要随时爆出血花一样。
血海深仇,隐藏在狭小的心间。
没有时间给他想太多。
他不能让主人看见自己没有认真工作,否则免不了一通毒打。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一道最明显的烙印,是五年前留下的。
是被铁棍重重一击之后,留下的烙印。
他的支配主,永远不会对奴仆施与仁慈。他无休止地让奴仆进行重度劳作,给予奴仆永不中断的痛苦,奴仆就像怪胎一样被对待,从来就没有被当做“人”对待过。
他望向浩瀚的星宇,天上的星星在闪烁着,仿佛在对他眨眼。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星球呢?
外面的寒风呼啸着,卷起无数的细小颗粒,尘暴席卷着大地。
他就像宇宙中的尘埃,巨人脚下的蝼蚁,如此卑微,如此渺小。
但他是有思想的,有精神力的。
哪怕他作为一粒尘埃漂浮不定,哪怕巨人将其踩在脚下,也无法击溃他永怀希望的心。
他的身体伤痕累累,但他的心中怀着征服这颗星球的气概。
他不是精神胜利法,也不是无故臆想,他一直在寻找机会。
这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但这颗星期对待弱者的冷酷,比卡伊光枪要可怕多了。
“我要成为这里的主人,而不是一个渺小的,可以被任何东西踩踏的尘埃!”
现在,回到月球。
自从韩世英当上巡查官之后,生活水平显著上升,简直是天上地下。
但他并没有因此糜烂,对地球的向往,也是依旧那么强烈炽热。
有的时候,对一种事物的极致向往是一种“病”。
韩世英得的就是这种“病”。
劳累了一天,不知不觉地沉入那恍惚的,朦胧的,宏伟雄壮的虚幻天地之间。
满天的流云遮天蔽日,太阳的光貌似被削弱了,但依旧是毒辣辣的。
在韩世英的意识形态中,这个地球就是以月球为基本的思维产物。
风依旧没变,天空依旧没变,山峦也依旧没变。
因为他没有真正见过,没有对这种事物的印象。
他不是什么神,不是预言家,不可能梦见没见过事物的真实面貌。
变得只是他思维中所知道的,认为的地球与月球不同的部分,也就是幻想开拓的部分。
风,云,雨,雪,在他的梦境中上演,这些童话般的事物,是他所从未感知过,接触过的。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但梦境中又显得那么真实,让人不觉得是梦……
这就是梦,让人着迷;
梦,来自现实,又高于现实。
雪飘,雨落,风吹云动……凌乱的天地构造了一个充满新颖、梦幻、奇异的幻想世界,玄武岩被雨水冲刷的平整,大地上涌起水的波澜。
天地间浮起一层白气,一个人过说这是“雾”,又是一种月球上永远不会有的事物。
雪是晶莹剔透的,冰冰凉凉的,还可以握在手里,煞是可爱。
满天飞舞的姿态,就犹如天幕银花。
这朦胧而又真实的感觉,这水,雪,云的奇异结合,令人着迷称奇;对生命的热爱和诗意,对一切美好的渴望,都融入在这一刻。
同时也包括幻想得不到实现的压抑与痛苦。
雨水停了,风也止住了。梦境的场景转换了。
他处于那大地与天空的交际处,这里可能是月球,可能是地球,也有可能是火星。
轰隆隆的声音响了起来,电光纵横,雷声响起。
这是地球发怒的姿态,电是他锋利的长矛,云是他有力的盾牌,雷声是他的怒吼。
这荒诞的一切,都就此打破吧!
电光撕裂天空,雷声震动大地!
两者都有震天慑地的威能,都有驱散黑暗与昏茫的力量;展现出那让人心惊胆战的姿态,带来光明与希望的暴风骤雨!
电将黑暗劈开,雷将寂静打破,两者都在进行着表演秀,都在穹顶之上耀武扬威。
韩世英猛地惊醒,脸颊上都是冷汗;他的手有些颤抖,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他感到浑身有些寒冷,便早早地穿上了巡检官制服,打理一番,刚打开门要出去,忽见门口站个人。
韩世英吓得浑身一颤。
“是我……”
原来是秋梦雪,她已穿好军官制服,只是没有佩戴武器。
“我被噩梦惊醒也能开门看见你,真是缘分。”
韩世英略显僵硬地笑道。
“我也是突然醒来了,想看看你醒来没有。”
“你不会和我做的一个梦吧?”
韩世英有些诧异,这也太巧了吧……
秋梦雪径直走了进去,轻轻地坐在椅子上。
“小韩啊,小韩……”
“你不觉得,咱俩离梦想越来越远吗?”
她眼睛眨了又眨,红红的,睫毛上晶莹剔透的。
“穿上这身衣服,是感觉离梦想更远了……”韩世英低声说道,沦为走狗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但这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想穿这身衣服了!我觉得这身衣服束缚住了我的灵魂。”
“可憎,厌恶,但又无可奈何……”
冰冷的衣服,权利的束缚,被监视的恐惧,抑制不住的压力……
她的眼睛更红了,泪花在她的眼里涌动,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思考了多少才会如此难过0。
“秋雪,你讨厌这身衣服,我也不喜欢这身衣服。这身衣服让咱俩在月球过得相对舒适一些,但是,出卖灵魂的滋味并不好过。”
秋梦雪没有说话。
“无论在这个星球有多大权利,我们都不要忘记初心,秋雪,没事就看看地球,想象一下美好的未来,要振作起来。”
“我一看见地球,就会想起你。”
“地球,令我魂牵梦萦,却只是是我梦中的地方……我无数次在梦中与其邂逅,却总是半途惊醒。”
空虚,煎熬,压抑,这些都折磨着韩世英----他太向往地球了,以至于到了每次梦醒都会痛苦的地步。
“我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痛苦,我为我逃不出现实的镣铐而压抑。”
说道这里,韩世英的声音颤抖起来。
“逃避现实,只会让人堕落,沉浸美梦无法自拔,就永远任人宰割,永远是别人的工具。”
“但梦也是我的武器,它让我的梦想变得清晰,使我慢慢明白前进的方向。它提醒着我,永远不要忘记初心。”
“我渐渐觉得,梦和现实的界限并不是那么分明……”
秋梦雪看着韩世英的眼睛,他的眼睛闪烁着一道光;那是对梦想的希望与坚持。
“幻想并不是妄想,那让我曾经魂牵梦萦的梦,早晚会成为现实!我梦见地球,就要亲自目睹地球的面貌!”
“我相信你,我们不但要亲眼看见地球的风景,还要把我们的地球朋友送回去,让我们弥补侵略者曾经留下的罪孽!”
秋梦雪豁然开朗。
“可是,在没有寻找到去地球的方法之前,我们只能这样……不是吗?”
韩世英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无论我们穿着多么冰冷的制服,只要我们怀着对生活充满火热的心,对未知的一切充满希望与激情的心,我们就永远不会被人所利用,自己就是自己。”
韩世英用温和的口吻说道。
秋梦雪笑了笑,她的脸上此刻撒满了温柔的阳光。
“只要我们穿着这身衣服,我们就有责任保护好月球,为月球的“正义”而战,毕竟这是我们的家园!”
韩世英用手指着胸前的标志,那是月球防卫军的标志。
秋梦雪笑了,她也用手指向自己的胸前标志。
秋梦雪摘下了白色的隔绝手套,笑着伸出了手。
韩世英愣了一下,也握住了她的手,冰冰凉的,但他的心感到了阵阵温暖。
“你的手很温暖。”她微笑着说。
“你的手很冷,是做噩梦了吧?”韩世英试探着问道。
“应该是我那里温度太低了,你这里也有点冷。”她环顾一下四周。
“你的手很柔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一招切开那家伙的。”
“白痴!切割又不是用蛮力。”
她用力把手抽回来,白了韩世英一眼。
“我说错了,我应该这么说:“你的那一发夺命切割实在是太帅了,能不能教教我?”
“只是运气好而已。”她低声的说。
“只是运气好?”韩世英真的很难相信,三下五除二斩杀穿着防卫军装甲的士兵,是靠运气。
“谢谢你今天对我说这么多。”
她的脚尖不自觉地摩着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那么,祝你今天有一个好梦!”
她匆匆地走了,离开的同时也带走了屋内的寒冷。
秋梦雪走出门去,看向满天的繁星,他们是那么耀眼。
“只要一天穿着月球的衣服,就要为月球的正义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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