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纪》最新免费章节第九章一剑游龙引
第九章 一剑游龙引
乌斯藏大草原乃是世间一等一的大草原,那里远看雪山连绵,近看却是一马平川。汉唐的春末恰是乌斯藏的初春,初春的花开时,遍野满是各色小花。
乌斯藏的牧民尤其喜欢春日里身着藏袍,或卧或躺于草原花丛中,头顶阳光明媚,耳畔微风徐徐,鼻尖清香阵阵,当真是无比惬意且幸福的事。
格桑就出生在漫山遍野满是花开的时节,是以老赞普给她取名格桑就是希望格桑能够幸福自在。
然而乌斯藏连年动荡,三大部长期攻讦,整个乌斯藏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之中,而原本有望凭借藏区信仰释门教平息干戈的大上师却又因为年事已高为由,不再过问三部政事,愈发让整个乌斯藏动荡起来。
凉戎、唐旌、发羌三部各有其强,但总体来说三部之中尤以凉戎稍弱,毕竟凉戎虽面积最大,却有一半左右的地域乃是沙漠——整个藏区唯一的沙漠,瀚海沙漠大部就位于凉戎境内。而瀚海沙漠也是天下最大的沙漠!
且凉戎又与小金刚回鹘毗邻,尽管隔着沙漠,但是小金刚回鹘却也能够时不时地从瀚海沙漠的金寨地带突袭到凉戎边境抢掠凉马,着实给凉戎带来不小麻烦。当然,若仅仅是抢掠战马倒也罢了,偏偏是大小金刚回鹘皆想拿下凉戎,借由凉戎境内平坦地带沿夹云山南陲一线攻打汉唐,觊觎中土广袤疆域。
是以凉戎除了要应付乌斯藏另外两大部的攻讦,还要提防随时有可能穿越沙漠而来的小金刚回鹘骑兵。
经年累月下来,凉戎已经尽显疲态。若非凉戎本身地域广袤,再加上战马与民风剽悍,只怕早已在三部的纠葛之中就此分崩离析,又或者是给小金刚回鹘的骑兵趁虚而入了。
凉戎老赞普年岁已高,急于为部族寻找一个出路,借由安达力之口说出了联手中土汉唐共同抵御两面危机的法子。
只是部落内一众年岁较大且威望很高的德鲁对此持反对意见,理由则是借中土汉唐人的理由“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担心与中土汉唐联手是“引狼入室”,只怕到时内忧外患没有解决,先给中土汉唐背后捅了一刀。
此事在凉戎部族内商议不下十次,始终无法得到统一认可,若非是一月前唐旌的咄咄逼人再加上小金刚回鹘似从天而降的两千骑兵突然出现在凉戎西北边境,那些老德鲁只怕也不会松口,让部族内的安达力带着阿耶赖与格桑东去神都,以求出路。
阿耶赖作为凉戎老赞普的长子,自然有义务随行汉唐。至于妹妹格桑,则是为了躲避部落内一个老德鲁扎叶之子的纠缠,这才从凉戎偷偷跑了出来悄悄跟上了老格拉与阿耶赖。一方面老格拉又多年外出游历的经验,顺便此次可以教诲一下阿耶赖与格桑,另外一方面格桑很小的时候也听老格拉说起过中土之东有大海,无边无际,与天相接,远非凉戎境内的措温布湖可比。
尤其是老格拉在她小的时候跟自己描绘大海的时候曾细致描绘过大海波澜壮阔的景象:海天一色处,一条滔天巨浪自东方而来,初时只是一条白线,而后越来越近时如一面青白相交的巍峨高墙,再近时便如天地颠倒,海水自天上覆卷而来,如银河倒挂……
当然,除了大海外,老格拉也向少女格桑说到了海日东升,海鸟击浪等等唯有海边才可看得见的奇瑰景色,听得格桑一阵心神向往。
只待此次神都之行顺利完成之后,阿耶赖便会带着自己的妹妹去往东方海边一行,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大海。
可是没想到还未刚出夹云山便遇到了丰都鬼城的截杀,而且还遇到了一位花使——罂粟。
阿耶赖自年幼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身子骨相较草原上的其他也力明显要瘦弱许多,这也导致他从来无法像其他也力一般习武从军,一直在部落里协助赞普处理部落内部事务。
但仅能处理政事无法让阿耶赖获得威望,将来也无法在部落内成为真正获得支持的赞普,他必须让凉戎壮大,获得成为赞普的实力与认可才行。所以此次神都之行阿耶赖也是在极其希望促成。
只是眼下随着罂粟使的奔来这一切似乎都将成为泡影。
“快躲开!”老格拉眼见罂粟身形再动,只能看到他原地残影,目光收缩,不顾一切地伸手扑开一旁护着自己的阿耶赖与格桑。
“噗噗噗!”三人刚一落地,身旁的青骢骏马便给罂粟一击斩杀。
“呵呵!”没能一击得手的罂粟使似乎并不意外,他也没有用尽全力,“接下来我可要使出三分力了,这次看你们逃得掉逃不掉?”
“三分力?”不管罂粟使说得是真是假,凭着刚才一击斩杀三匹骏马的实力足以让阿耶赖心生绝望。
老格拉从地上挣扎爬起,两手拨开阿耶赖与格桑:“你们快跑!”随即自己强自起身,捡起地上一把弯刀横陈胸前冷眼对视罂粟使。
“难不成你还想翻出浪来不成?”罂粟使眯起眼睛。
老人仰天抬头,忍着剧痛两手握紧刀柄高高举起,而后深吸一口气,心底默念口诀,心底祈祷自己多年一直不曾间断的练习那一招能够奏效。
“格拉!”格桑在一旁惊呼出声,他想要拉着老格拉一起跑,却给阿耶赖死死拽住。
老人不闻不问,只是双手持刀高高举起,眯起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不远处的罂粟使,虽是准备劈出那一刀。
罂粟瞧见了老人举刀姿势,微微皱眉:“藏刀弯曲,没有这样握刀的,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武功绝学未曾使出,打算此时力挽狂澜?”
话虽这样说,但是罂粟自然不会真的如此以为。若这老头果真有此武功,如何不在刚才使出,也免于凉戎三十六骑如今只剩下三骑倒地?所以在说完这句话时,罂粟依然面带嘲讽地向前轻飘飘递出一掌。
按照他所说的,绝对没有全力,却也不是三分,而是五分——毕竟罂粟也不想太过大意。
而老格拉此时在见到罂粟递出这一击看似轻飘实则如迅雷奔涌的横掌时竟如痴傻了一般原地不动,呆呆地看着那一掌递到自己面前。
罂粟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不堪一击!
手掌随即按在了老格拉的胸口上,再一瞬,他便会胸口崩裂,身子倒卷坠地而死。
只是还未等罂粟嘴角彻底咧开,变故陡生!
原本呆在原地不动的老格拉双手刀自上而下势如奔雷的直劈而下,目标直奔罂粟天灵,只消一下罂粟整个头颅便要给这一刀劈成两半!
且弯刀下劈之势迅猛无比,一声急剧的破风声骤然在罂粟头顶炸开,刀与头顶距离只差三寸!
罂粟眼睛大睁,不顾手掌是否击中老人胸膛,本能头颅向旁边一撇,同时身子猛然向下一沉,两膝一跪,瞬间与到的距离拉开七八寸有余。
但老人倾力一刀如何就此作罢,刀势自上而下趋势不减,力道不减,如影随形改上下直劈为顺势斜撩向罂粟头颅!
罂粟此时已然借下跪之势避开必死一击,跪下的双膝不知如何运气,不退反进撞向老格拉双腿,同时浑身气势陡然大盛,一股充沛至极的气机勃然迸发,隔空架向老人这一刀。
老人这一刀被充沛气机所阻,凌空强劈不下,发出剧烈颤抖,而后“嘣”的一声片片纷飞,其中一缕碎片恰好穿过气机,自罂粟使面颊划过,“嘶”的一声,罂粟使面颊落了一道血痕。
而在此时罂粟使也探出一手,自下而上抓向老格拉腰腹处,“哧啦”一声将其腹部衣衫抓破,只露出五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老格拉“嗷呜”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自己肚子大口喘气。
而罂粟使则是趁机在地上滑开一段距离挺身站起,他一手抹了抹面颊,看到手中血迹之后想起刚才老格拉那一记迅猛无比的刀法,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无比:“老杂碎,这一刀绝非你们藏传刀法,说!你从何处得来这一刀!”
老格拉不理不睬,只是捂着自己腹部面露苦楚,还是不行么?自己早年从那人手里学得这一招竟然无法奏效,这罂粟只怕有一流高手以上的实力了吧!
罂粟吸了一下指尖鲜血,面色狰狞可怖:“不说,那老子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伸手向前一探,五指成爪径直抓向老格拉。
老格拉先是中了毒箭,而后又被罂粟一爪击中腹部,已然是伤上加伤,此时断无任何可能再出手反击,眼看着就要给罂粟使者一招击毙了。
格桑已经声泪俱下,不忍再看,嘴里失声喊道:“格拉!”
阿耶赖却是死死按住妹妹,不忍回头。
而在这时,一声异常刺耳的马嘶之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而后一个声音懒洋洋的飘来:“这么多人偷袭,真是看不过眼啊!”
此言一出,原本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丰都众人纷纷警醒:什么人,如何在这么多人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如此接近他们的?
而罂粟花使原本探出去的一爪竟瞬间收回,面色疑惑看着正骑着一匹病歪歪的瘦马缓缓而来。
罂粟花使皱眉喝问:“你是谁?”
来人还未回答,在不远处站着的子野目中满是震惊:“怎么可能?”
而阿耶赖与格桑此时见到来人竟也满脸不可思议,那个游侠?
罂粟闻言转向子野:“怎么回事?”
子野却白日见鬼了一般指着马上来人喝道:“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嗯?”罂粟看着子野神情,又转脸看向来人:“到底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来人马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地上满脸苦楚的老格桑说道:“这个人,我保了,你不能杀他。”
罂粟诧异,眯起眼睛:“凭啥子?”
来人马上挠了挠头,似乎十分努力的想,而后才一拍脑门,抽出马背上的粗糙剑鞘,微微一笑:“凭这个!”
来人说得十分认真,认真到除了罂粟跟子野以外旁人都以为他在说笑。
子野是因为先前自己曾近距离给那人打出过一镖,自问在那样的距离下无人可躲,已然是必死无疑了。谁知此人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要他如何再轻视来人。
至于罂粟虽不知道先前子野与眼前的经历,但是本能告诉他眼前之人并非不知死活的逞英雄,而是自有凭仗。但来人想要仅凭一把破剑喝一番不着调的言语就从自己手中救走凉戎诸人显然是不可能。
“哦?那就要看阁下手中的本事了!”说着罂粟后撤一步,右手却是成爪诡异无比的直抓黄马的眼睛。
剑客却不见如何动作,只喝了一声:“大黄!”
瘦马瞬间人立而起,两蹄对着罂粟猛然踏下!
罂粟使不意一匹马竟然可以和主人心意相通到如此地步,爪势未尽时招式陡变,自下而上改为横扫,在马蹄落下必经空挡又是由下而上撩了上去,看情形竟是想以一只手爪硬撼马蹄。
只是瘦马并未就此落蹄,随着主人又一声轻喝“悬踢”,竟诡异地后面两蹄猛然蹬地,而后原地蹦起,后蹄一扬,竟生生以庞大的马的身躯做出了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
不远处的丰都众人看得满是不可思议,便是见惯了宝马名驹的阿耶赖与格桑此时也暂时忘记了危险,大张着嘴看着那匹瘦马在流浪剑客轻呼指挥之下甩尾踢向罂粟使。
马已经如此,还未出手的人又当如何?
此时升起这种心思的不止是阿耶赖兄妹与丰都众人,便是身处其中的罂粟使也同样生出这样荒谬的想法:这马莫不是如人一样会武功?
年纪轻轻已然跻身丰都四大花使之一的罂粟自有其傲气,这些年行走江湖遇到多少扎手的江湖好手,哪一个不似眼前这人有着出其不意的古怪手段,可最后哪一个又从自己手底下侥幸活过了?
想到这里,罂粟使眼睛陡然睁大,两脚跺地,身形猛然冲天而起,两手交相挥舞,自上而下扑向马上剑客。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与其在这根一匹畜生干耗,不如先出手杀了马上的人!
而马上剑客眼见瘦马几次蹬腿都被罂粟使躲开,也不发恼,脚尖一点马背,借势跟着冲天而起,手中剑依然没有出鞘,横陈胸前平举向上架起。
瘦马趁机无良也似从剑客身下溜开,逃命也似远远躲避丰都众人,转而向少女格桑身边蹭了蹭,与刚才“神勇”模样大行径庭。
格桑到底少女心性,眼见这样一匹有灵性的马跑到自己跟前,伸手小心试探着去摸摸马脖子,瘦马好似十分享受地蹭了蹭……
而此时罂粟双爪也已扑到剑客头顶,双爪齐齐向下抓出,却被早已横陈的剑鞘堪堪抵住!
罂粟使没有丝毫意外,一手抓住剑鞘,另外一手继续握爪向下直取剑客天灵,隐约与刚才老格拉那一刀有异曲同工之妙。
剑客轻笑一声,抓住剑鞘的手依然没有拔剑的意思,只是手腕一抖,剑鞘跟着发出“嗡”的一声震颤,罂粟使拿捏不住,只得撒手。
但是抓向剑客的那只手却去势不减,离剑客头顶依然不足一寸!
剑客不慌不忙,咧嘴冲罂粟使嘿嘿一笑,把头向前猛然一撞,径直撞向罂粟使面门。这样一来剑客距离罂粟使瞬间拉近了半臂距离,罂粟使手爪扑空,胳膊却砸在了剑客头顶,剑客竟然如此破了这记杀招!
不仅如此,不与常人一样的剑客一头撞来的同时右手捏着剑柄抡起剑鞘如戒尺,一记“横扫千军”蛮不讲理的直扫向罂粟使的脖颈。
罂粟使面色大变,搭在剑客头顶的那只手随即横扫而出,直直与剑鞘硬撼了一招,身形借机荡开,与剑鞘硬撼的那只手轻轻抖动,显然是吃了不大不小的亏。
剑客也不追赶,自空中落下,以剑拄地,咧嘴露出一嘴白白牙齿嘿嘿笑着:“怎么不打了?”
罂粟使申请阴冷,眯起眼睛看着剑客:“阁下是谁,为何要插手我丰都之事?”
剑客撇嘴:“你管老子是谁,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罂粟使声音冷冽:“如此说来,阁下是打算与丰都为敌了?”
阿耶赖与格桑此时刚跑到老格拉身边扶起老人,听到罂粟使如此喝问,皆紧张无比地看着剑客。毕竟,他只是孤身一人。
可没想到流浪剑客仍旧是撇了撇嘴,把剑往肩膀一扛,十分无赖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行为,又没说跟丰都做对,实话说我对丰都可是万分景仰啊。”
罂粟使目光闪烁:“阁下如此说到底什么意思?”
剑客皱眉:“都说丰都鬼城四花四使杀伐果断,怎么你却是个啰嗦无比的牢骚货,打还是不打?你给个话!”
罂粟使面容阴冷,一旁丰都众人皆是吃了一惊,这人莫非失心疯了不成,看其样子显是江湖人士,怎会不知四花四使对于仇敌来说无异于索命鬼差,他虽有功夫傍身,但如何敢对四花使之一的罂粟花使如此说话?
果然,罂粟使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怒极反笑,再不发一言,二手双臂向下一振,两只血红爪状物瞬间自手腕处向外延伸约一尺,上面红光缭绕,隐约向外散发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不料剑客见了这红色爪状物面色却是微微一变,皱眉说道:“凝血刃!”
罂粟使冷冽说道:“不错!你既认识此物,当知老子习得乃是杀人技!”话音未落,身形暴起,两手四爪猛然张开,如一道血网罩向剑客。
剑客一剑横削而出,却没能阻住四只利爪,不得已放了一爪直扑面门。
一道血腥气、莫名让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剑客一阵窒息,横手抖腕,剑鞘平出在其面门之前,堪堪阻住利爪。
只是利爪虽被阻住,利爪上的血腥之气却依旧铺面而来,剑客一阵头晕目眩。“有毒!”剑客心底一沉,闭气向后飘开。
罂粟使双手四爪如跗骨之蛆,不依不挠地紧随其上,不给剑客一丝喘息之机。他知道,利爪上的血毒刚才逸入了一丝入了剑客胸口,但看其情形分明被他以一口气裹住,只消他得了空一口气呼出便算无碍。
可自己怎会给他这一息的机会?
罂粟使手爪攻势陡然再盛,上面红光也随之增亮了几分,也分不清是罂粟使内力充沛所致,还是利爪上本来就涂了血毒之故。
只消一击击中,这胆敢与自己为敌的流浪剑客定然便会死去!罂粟使对自己有信心,对着一击更有信心!
罂粟使这一击乃是其师水晶兰使从修罗刀法中悟出的一招,名为“追星”,取得便是迅捷无比,不给对手丝毫反应机会。尤其是他所用武器为爪,在“追星”的基础上又加入了适于自己的爪法,爪上淬毒,红爪本身又是出自阳大师之手,任何人只要给他抓上了定会伤口溃烂如脓疮,浑身血液流速加快,最后全身血液流尽,肌体干涸而死。
此毒针对血液,无药可解,真要解药也唯有罂粟使者自己血液方可,但罂粟岂会给中毒之人喂血?
是以这一招歹毒无比的招式在四花四使乃至整个丰都皆有威名——千疮!
而剑客这边虽不知罂粟使这一招出处,但是胸口内一口毒气始终未能吐出让他已然察觉到了罂粟使这一招的厉害之处。
避无可避之下,剑客只得心底叹气,咬牙重重冷哼一声,本在后退途中无暇换气的他竟然一下将胸内那股毒气尽数呼出,不仅如此,随着他这一口长气呼出的还有一声声轰隆如雷鸣的声响响起。
“游龙引……”剑客心中默念,手中剑依然没有出鞘,但是剑鞘周遭却已然有了青白剑芒!
周围莫名起风,剑客身上衣衫随之飘动,他手中剑随之自下而上举起,一如刚才老格拉举起的那一刀。
罂粟使原本还在追击,那一记千疮眼看着就要递出。但在剑客一口长气吐出毒气之后他瞬间勃然变色,“怎么可能!”罂粟使内心狂呼,“他怎会有如此长的一口吐息!”
不待罂粟使接下来有任何反应,剑客手中剑已经自上而下直直劈下!
只是一瞬间,剑已至面门!
这一剑好快,快到罂粟使全然无法有任何躲避的可能,只因这一剑也已经死死锁定了他!
罂粟使浑身气机瞬间爆发,双手四爪以及所有气机齐齐迎向当头一剑。
“嗤嗤嗤”!
“咔嚓嚓”!
真气与剑鞘碰撞,利爪隔着剑鞘与剑刃相撞,声音急剧且沉闷,鼓动人心。
“噗”!罂粟花使如一枚折翅孤鸟重重落向地面,张口吐出一道鲜血,起身时他满脸是血,看向剑客的目光满是骇然,口中惊呼:“游龙引,游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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