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风云》最新免费章节第五十九章一剑定胜负
第五十九章 一剑定胜负
张羲莱瞧着陈兴祖,瞧着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微笑道:“你好,我俩已好久没见了。”
陈兴祖也微笑道:“你好,我们两个人确实是好久没见了。但我从没想到过我们两个人再一见面时竟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们见面时应该是什么样的局面?”张羲莱问道,“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局面?”
陈兴祖淡淡说道:“你我见面时,应该有纯酿,有佳肴,应该在环境很好的地方,身边也应该有好几位相貌身材都不错的少女伺候着我们喝酒,我们之间也应该是有欢声有笑语才对。”
“可现在,”陈兴祖忽然声音变得冷冰冰的,“我却是拦着一个欠我老婆赌债的人,我却是要这个人还债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你,而你好像也并不打算还这笔赌债,所以这样的局面就没有了欢声笑语,恐怕只剩下剑拔弩张了。”
张羲莱摇头摆手,道:“陈兴祖,你我都是老朋友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了解的,这件事我本不想再做解释的,可现在我却觉得有必要再跟你说明一下,因为你一向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我也就实话告诉你,白馨红口中的赌局是不存在的,我根本就没有接招,都是她一个人在自娱自乐的,我这个人虽然有些好赌,但却从不与人赌命,我只赌钱,其他的一概不赌,这你是知道的。”
陈兴祖道:“你不必多说,张羲莱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而我陈兴祖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你也清楚。但我更知道,只要是个人就总会变的。”
张羲莱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是人就总会变的,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改变,可是至少还有一些本性却是不会改变的。我所认识的和我所知道的陈兴祖都是个极骄傲的人,他是不会给任何人或者任何组织所卖命所低头的,我认为就这一点而言,陈兴祖是不会变的,而今夜这里的情况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有人或者说是有个组织想要我的命,但我总认为你是不会为这样的组织而卖命的。”
陈兴祖冷冷道:“不管是以前的陈兴祖,还是现在的我,又或者是往后的陈兴祖,都不会给任何组织所卖命的。今夜的情况,我只能说多少了解一点而已,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现在虽然仍不给任何组织所卖命,可却愿意为我老婆无条件地做任何事情,她无论要我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我都只会照办,而她现在要我拦下你,我也只会照她所说的去做。”
他忽然又紧盯着张羲莱,道:“我说了,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我就变了,以前的我从不敢想象自己也会有改变的一天,以前的我总以为我这一生只会忠于我手中的这柄剑,只会为了追求剑道而付出我的一切。然而馨红的出现却使我改变了我之前的看法,现在的我不仅只忠于我的剑,同样也忠于馨红,但若是在剑与馨红之间,要我做出选择的话,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馨红。”
陈兴祖说的没错,他以前的确是个很简单很纯粹的人,只为追求剑道巅峰,只在乎那一剑挥出时的荣耀,除此之外,他好像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当然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他的生活一直都很单调很乏味,他的生活中只有剑,每天刻苦练剑,吃得也很一般,就连睡觉的时间都很短,他不是没有银子去吃好的,而是不愿那样去做,因为好饭总是很耗时的,有些佳肴吃起来也很麻烦,在他看来,吃饭不过只是为了使自己能够保持充足的体力,从而可以继续练剑而已。
只有在有朋自远方来时,他才会选择美味佳肴,而他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招待朋友而已。
至少在遇见白馨红之前,他的生活的确是这样的,或者说在他爱上白馨红之前,他的生活是这样的。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朋友,没有人可以没有朋友,就算是一个疯子,也可能会有朋友,一个叫花子也可能有自己的老友。
真正没有朋友的人,要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比疯子还要可怕的精神病;要么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致的人。
还好陈兴祖并不是一个比疯子还要可怕的神经病,他也不是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致的人。
所以他有朋友,但却很少。
而张羲莱就是他的朋友之一,只是在对待朋友时,陈兴祖也很冷漠,你若是去找他时,他可以陪你喝酒说笑;但你若是不去找他,他则永远都不会去找你的。
甚至哪怕是听到你有难,陈兴祖也不会因为你是他的朋友,而跑去救你的。
对待朋友,陈兴祖只会在你来时,与你喝上几杯,而且也仅是几杯酒而已,他从不多喝酒的,他可以因为朋友的来访,而暂时放下手中的剑,但却绝不会为了与朋友喝酒,而耽误第二天练剑。
除此之外,他不会再做任何事,他也很少会答应朋友的请求,通常他都是拒绝的,因为他要将自己的全部时间和全部心思都用在他的剑上,因此他的朋友一向很少,只不过有两三个而已。
像他这么样一个简单纯粹的人,若是为了一件事而痴狂,那么将会是很可怕的,他会毫无保留地投入其中,甚至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前他是为了剑而痴狂,而现在他却是为爱痴狂。
所以张羲莱丝毫不怀疑陈兴祖会对他拔剑相对,何况陈兴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的出现只是为了拦下张羲莱并要他还赌债。
江湖人不管是再讲道理的,几乎都会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决定去帮谁的时候,通常会抛下道理不讲,我来帮他,就是来帮他的,不管他对也好,错也罢,都无所谓,我帮他,他就是对的。
这看起来很奇怪,但实则却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许多事情本身就很难分出个对错来,换个立场来看待的话,对与错可能就要颠倒了,特别是江湖中的一些争斗,那就更难说清楚是谁对了,又是哪一方错了,真要论起双方的对错与过失的话,通常都是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所以江湖人一旦选择了帮谁,那么几乎就不会再听对方辩解的,即使是听了,也根本不为所动,因为他们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且他们是不会轻易再改变的,因为墙头草不仅令人讨厌,也会被人孤立,而且往往也死得很早。
现在张羲莱已经知道了陈兴祖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他已经感觉到了陈兴祖的决心,因为陈兴祖自己都说了,要他在剑与白馨红之间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白馨红。
一个为剑而痴狂半生的人,肯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剑,那么他当然甘心为这个人而做出任何事,而任何事自然也包括不合常理的荒唐事。
而陈兴祖也是他不愿面对的敌人,这不止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更因为陈兴祖的剑很快,单以剑来论的话,陈兴祖是不输孙胜天的,而他无疑比孙胜天更绝情。
“看来我是走不掉了。”张羲莱无奈地说道,而他也随便找了张椅子并坐了下来,“现在我的时间可充裕得很,而这里当家做主的无疑是白馨红了,所以你就说说吧,准备如何了解了这件事?”
白馨红怨毒地盯着张羲莱,道:“你的废话可真多!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只要留下你的命就可以了,愿赌就要服输,刚刚若是我输了的话,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自杀给你看!”
张羲莱微微一笑,道:“只可惜我刚刚是不愿赌的,所以我也只能不服输了。况且我若是服输的话,那就要没命,而我还没活够,还不愿意去死。而且我也实话告诉你,刚刚就算是你输了,我也同样不会让你去死的,所以这样的条件,我是不会接受的,因此也别再说什么要我把命留下之类的话了,我这个人一向是很惜命的。”
白馨红本是要不依不饶地再说些什么的,只是她的嘴才张开,陈兴祖却抢先说道:“不如这样好了,你我比试一番,若是你能赢了我的剑,那么就随你走,如果连我的剑都留不住你的命,那么这里也就没人能够留住你的命了。”
张羲莱早已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其实他一直都很想和陈兴祖比试一番,他也想试试看自己究竟能否躲得过陈兴祖手中的快剑,这就好比是“技痒”一样,可是他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而他现在显然不能够受伤,他要尽量避免一切受伤的情况,目前还未到江南地界,便已险象环生,接下来无疑只会更加凶险,所以他必须先保护好自己。
“你的提议,我接受。”张羲莱说道,“不过你我到底是朋友,我不想因此而破坏了你我之间的友谊,然而事已至此,看来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不如这样吧,你我就一招定胜负,如何?”
“一招定胜负?”白馨红厉声道,“张羲莱,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张羲莱苦笑道:“我也没打什么主意,能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还真多亏了你。只是我想陈兴祖他要是一剑不能够刺中我的话,那么也就不需要第二剑了。”
陈兴祖淡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羲莱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一招定胜负,或者说是一剑定胜负,我不还手,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且我还保证我的两条腿不动,你若是能够在此情况之下,一剑刺中我的上半身,那么也就无需再多说什么了,那时候我这个人肯定是死透了,也就当是我愿赌服输了,若是你一剑刺不中我的话,那么就是我赢了,你们就该让我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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