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馆》最新免费章节大弟子
大弟子
杜晦在仔细考虑的三天后才决定到长安馆去,门口还是那绿衣和红衣的小童子。不同的是,今天那个红衣小童没在打瞌睡。不过二人的神情更加的萎靡不振,看见杜晦便异口同声的没好气嚷道:“闲人免入”。而后两人头上各自挨了一下,楚熊芈笑呵呵的跨出门道:“这俩熊孩子,杜晦想好了?”。杜晦点了点头,这个在门后面守了好几天的老头,立马整理了一下衣袍,面容肃穆起来,而后高声叫道:“我宣布,杜晦成为我长安馆第二十八代大弟子”。这声音真气灌输悠长无比凡人听不见,然而二十四仙宗的人却听的清晰无比人人皆是面容疑惑,而后有人低头掐算,有人一笑置之不理。安德庆此时在案牍上处理事情,突然听到这句话,瞬间神情都不太好了。他低声骂了一声:“混账”。
杜晦没想到入门仪式竟然会如此简洁有特色,而那两个小童也是满脸震惊不解之色。原本这种拜师,是要在供奉历代祖师的礼祭堂里授剑,玉信,红绳,燃香焚纸敬告天地才能成。楚熊芈却是满脸笑容依旧,殷勤无比的招待杜晦进门,而后给他细讲长安馆。
原来长安馆是在充州,是一位叫邹念的女子师祖所创,后来太祖立国才迁到长安。至今已经两千年许,与其他二十四仙宗相比可谓无名山胜水之迹,无仙人天女之形。但是在真正修行之人眼中,却稳压其他仙宗一头。
杜晦觉得他有些吹牛,壮着胆子对这个看起来一脸和气的老人:“那为什么大多数人就只听过人家二十四仙宗,没听过你们长安馆”?老人听见这个笑颜突然收敛,面容严肃起来。杜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住嘴。老人却只是那么一小会,而后又恢复原态:“这件事说起来就太长了,老一辈的往事上不得台面。以后你在门中修行自然就会知道了”。而后他避开这个话题开始讲起了修炼境界。
凡人修炼起头,便是一条路,任谁也避不开。生气,凿井,开脉,辟府。按照农家的称呼,也就是先挖地,再有水浇地,水流到地里要有水沟,然后还要有藏东西的地方。楚熊芈觉得这样浅显易懂,非常认可这种粗俗的说法可比那些玄言妙语的神仙说法好明白多了。
而这四步有人可一步而成,有人却能数十年直到老死寸步不进。这也就是有些人眼中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别。
而后才是真正的修行之道,可以被称为修士的境界。筑基乃长生之始,而后是三层四境之说。入小无色,中无恶,上无欲为三层,而后有明台,点苍,望山,海楼,四境。天下求长生之士以为路到此处便是尽头,楚熊芈到此欲言又止看着杜晦:“我幼时不爱修行,最爱在那长安文史馆里看些先辈写的闲书,其中大都不留姓名讲一些平生之事,最是比那些乏味的修行典籍有趣”。“有一本印象极深,署名代白头是一位女子的著书。书中情爱恨事有趣而最有趣的还是最后她追寻那个人破海楼境后的描述,里面讲世间境界极致海楼之上还有一重,过玉门,渡金海。可见镜湖无影,四周无人……”。
长安馆,悬挂着天涯海角的牌匾下面安德庆身边站着灵柩,俩人都在向一个铜盆里认真看着。在铜盆里,那个楚熊芈正在洋洋洒洒的讲着话,而身旁的少年则在认真倾听。灵柩不解:“师伯突然给这个叫杜晦的家伙讲这么段故事,会不会有所图谋?”。换了一身黑色肃杀衣着的安德庆,瞅了两眼便不再去瞧,本来想看到那幅神灵于身侧拱卫如万星拱月般气象,可是看了半天,可能是自己修为不济,看来看去就只是个资质平平的可有可无毫无任何异象的家伙:“你师伯有所图是不假,他少时就是个疲懒的性子,整天混在文史馆看那些神仙书,不思修行,后来有一天看了一本不知道何人托名写的书。突然开始勤苦修行起来,境界一日千里。当时我们都以为这家伙转了性,师父也是欣慰无比。若是以当时的他那样一直下去,这馆主之位可是轮不到我的。不足二十年修为超过苦修五百年的师尊,你可以想想是如何的天赋异禀。”。
安德庆叹息一声:“师父勤苦大半辈子,修行三百年,不过明台境,可你那已经三百年没有认真修行一天的师伯如今已经是离那海楼境只差一步的望山境修士。可是后来三百年你师伯便不在修行一事上下功夫,那个老匹夫,逆天改命上了瘾,若非眼因天障而不能视十步之外。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那师伯当年的想要的是?”。灵柩问道。安德庆指了指水中的楚熊芈:“过玉门,渡金海,见一道人于镜湖旁,口述今时往日之事。这老匹夫自己不成闭口不言此事三百年,今天愿意给一个后辈讲,是觉得他行,可你自己天才绝艳为何觉得自己不行?”
而后他看了看身旁的灵柩,安德庆心情又好了起来:“不管那个背负神灵位业图的杜晦未来如何,只要有你那长安馆未来依旧是长安”。
二十八代弟子中,只有五个人,门外的红衣,绿衣两个小童,眼前的灵柩,还有一个正在嶷州定妖乱的穆是,然后便是那个空悬已久的大弟子之位。
而二十五代弟子,也就是安德庆这一代,大弟子之位空悬二十年,才被楚熊芈填上空缺。
而二十八代弟子也是空缺了二十年。
不由的是说,缘分使然。
而此时,楚熊芈带着杜晦刚好走到了那条绘画着仙人飞升图,和仙人斩龙图下。
两幅图中人物震动不已,恶龙悲鸣,仙人沉思。
而杜晦脑子里那些纷乱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道不威而怒又有些虚无缥缈,冷清寡淡的女声仿佛从九天垂落般映入耳中:“此祸非福”。而后便在心海之中,先是一片黑暗,而后乍现光明,一副画卷展开,一女子穿着华美天衣,手捧玉笏高站云端,回首看向云下神色冷漠。而她身边侍立无数女子无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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